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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陆回 弃甲四窜

第二十陆回 弃甲四窜

欧阳震南和狄花秋带着手下人狼狈逃窜,奔至江边,狄花秋步幅已有些踉跄。欧阳震南让人将他放下,坐于地上,说:“狄先生,此次夜探你为能够完成大帅所交任务,就这么回去,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啊!”狄花秋小眼一瞪,叫道:“欧阳震南,不要以为你出手相救了在下,就可以在这里说三道四。要不是那老乞丐从中作梗,吴玠那小儿的狗头,早被我拧了下来了!哼……”欧阳震南也不再说话,走上前去,一手按住肩膀,一手抓住箭柄,望了一眼狄花秋,以示他要忍住。狄花秋点头咬紧牙关。欧阳震南大喝一声,伴随着狄花秋的一声惨叫,箭被拔了出来。

待狄花秋包扎好伤口,愁容居于脸上,说道:“那老乞丐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练就一身好刀法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欧阳震南笑道:“亏你还是武林中的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那点小把戏都没有识破,真不知道元帅找你这等人又何用!”狄花秋自知此次失利,绝不是偶然,心头对于刚才的惨败耿耿于怀,没有心情和欧阳震南斗嘴,忙问道:“以欧阳先生之见,今日惨败原因何在?”

欧阳震南仰首看了看天色,说道:“我等且回去复命,待到帐中找到军医为你疗完伤,再说不迟!”狄花秋闻声不再追问,起身叫道:“走!”

朱柳绿在帐中和李梦正在下棋,李梦笑问:“元帅,今日狄花秋那老贼夜探宋营,你如何看?”朱柳绿举棋未落,笑言:“此次前去必是凶多吉少啊!”李梦怔道:“望大帅明示!”朱柳绿将棋落下,笑道:“将军!哈哈……”李梦定眼相看,只见自己的将军已被朱柳绿丝丝的围在了将区之内。笑言:“元帅棋艺见长啊,哈哈……”

朱柳绿起身说道:“军事,你我和吴玠两兄弟等人已交手数月,他的军事才华绝不亚于汉时韩信。今夜狄花秋等人夜探宋营,无非是以卵击石。”李梦不接,起身问道:“那元帅还要他去夜探?”朱柳绿笑意未消,转身道:“倘若我不试探一下,怎知他是否对我大金死心塌地!”李梦闻言大笑,竖起大拇指,说道:“元帅果然高啊!呵呵……丞相没有看错你啊!呵呵……”

忽然帐外有人来报,朱柳绿高喝一声:“什么事!”帐外兵卒报道:“元帅,狄先生已归来,现在帐外候着!”朱柳绿和李梦相望一眼,笑说:“走,出去迎一下!”言罢,朱柳绿起身大踏步走出帐外,李梦紧随其后。

走至帐外,但见狄花秋赤裸着上身,绷带已被鲜血染的绯红。狄花秋见朱柳绿走出,忙跪拜道:“属下该死,未能完成元帅所托!请元帅军法处置!”李梦笑着走上前去,将狄花秋扶起,说道:“狄先生这是作何?你乃我大金国的中流砥柱人才,兵家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先生能够完命归来,我等已是大喜了啊!”

朱柳绿也道:“是啊,狄先生!军师所言极是啊,你快快请起!”狄花秋起身抱拳道:“多谢大帅不杀之恩!”朱柳绿佯怒道:“狄先生,今后切勿再言这般客气之语!你先到帐中休息。”朱柳绿又大叫一声:“来呀!快为狄先生请军医过去疗伤!”

狄花秋再拜,羞愧说道:“老夫先回去休息,待伤势有所恢复,在和元帅共图大计!”朱柳绿悲伤而语:“狄先生,切勿再言。养伤要紧啊!”狄花秋点头不再言语,在走卒的搀扶之下回到了帐中。

朱柳绿见狄花秋已去,冲李梦微微一笑,说道:“军师觉得如何?”李梦起手捻了捻胡须说道:“看来,今日一去,狄花秋着实尽了力啊!”朱柳绿笑而不语,转身进入帐中,李梦亦随身而入。

狄花秋坐帐不久,欧阳震南走了进来。狄花秋见欧阳震南进来,忙起身问道:“欧阳先生深夜到访,不知有何事?”欧阳震南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淡然说道:“这是我波平岛的自制良药,对你的伤口有好处,你服下吧!”狄花秋谨慎的看了看他放于桌上的那个小瓶,笑道:“多谢欧阳先生挂心了。我这点小伤,没甚大碍。这良药还是您自己留着吧!”

欧阳震南笑道:“看来你对我是心存戒心啊!也罢,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言罢,欧阳震南自顾走了出去,狄花秋望着放于桌上的那瓶丹药,心道:“想不到欧阳震南这等货色竟然也有悲悯之心!只可惜,我狄花秋纵横江湖数十年,从不接受别人的无理由的帮助!”当下便躺下休息。

次日凌晨,朱柳绿还在帐中未起,闻得信使来报,说那吴玠在外擂鼓呐喊叫骂!朱柳绿匆忙起身赶至塔头,但见,吴玠率兵屯于距自家寨营不到一里之处。当下忙问身边将士:“何时发现他们的?”身边将士报道:“禀元帅,昨夜一直静的很,并无动静。适才他们擂鼓之时,兄弟们才从梦中醒来。故而……”

朱柳绿气道:“一群饭桶!赶紧备马,列阵!”当下,朱柳绿列兵点将,打开营门,和吴玠等人列阵对持。吴玠手提一把大刀,指着金军叫道:“来着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免得成了我刀下无名之鬼!”

只见那人长的粗狂,眉毛胡须全无,手拿一并弯月刀,闻得吴玠叫骂,怒道:“无知小儿,我乃朱元帅帐下张亮是也!你有是何人?”吴玠等人闻声仰天大笑,吴磷大叫道:“尔等小辈,也配知我大哥名讳!快快受死便是!”言罢,举刀在马臀上很抽一下,快速攻了出去。张亮为人向来暴躁,骄横。前些时候因强暴人家妻女,被剃去了眉须,以作惩戒!

他见吴磷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火从心中起,气从胆边生,大叫一声冲了出去。吴张二人战在一处,不到三个回合,吴磷手起刀落便将张亮斩于马下。顿时宋军大叫“驱除金狗,收我疆土”!吴磷举刀大叫:“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前来与你吴爷爷一战!”

怎奈金军帐下并无大将,只得听闻吴磷叫骂。朱柳绿坐于帐下,一卒来报说明情况。朱柳绿拍案而起,叫道:“欺人太甚!带我亲自会会那不知死活的小儿便是!”言罢,不顾李梦阻挠,上马行将出来。

吴磷见朱柳绿出了来,叫道:“想必你就是那所谓的狗元帅了吧!”朱柳绿闻声大怒,叫道:“废话少说,快快受死!”言语之间已奔至距吴磷不到数米远。吴磷忙起刀,冲杀过去。吴玠看着朱柳绿一身披挂,手执一杆银枪,暗道:“这下恐怕兄弟讨不到什么好处!”忙在身旁一人耳边悄言几句。那人闻声点头调马回身而去。

吴磷和朱柳绿已战不下几十回合。吴磷只觉心浮气躁,大气难喘,惊道:“这等小儿,竟有如此功夫。看他心平气和,不骄不喘,实乃在我之上。”朱柳绿见他有所迟缓,忙加快攻速,一杆银枪径直刺出。吴磷抵挡不慎,跌于马下。更待起身,又见朱柳绿提枪杀来。正在这紧要关头,突闻金军鸣金息鼓。朱柳绿急速勒马,回望之间,但见军营之中火光四起,硝烟弥漫。

就在那数秒时间里,吴磷起身跃至马上,提刀回望吴玠,但见他手执战旗,叫道:“杀!”军令如山倒,众将士得令以后,起身杀出。金军万万没想到,吴玠会杀的那么突然。一时之间,金军阵脚大乱,四下逃窜。

朱柳绿坐于马上,大叫:“给我杀,谁要是敢退上半步,老子就宰了他!”说着将退后的两人,枪起枪落,斩了去。众人见宋军来势凶猛,哪还有冲杀的意识,个个为了小命,奔逃而去。

吴玠带领众人不到一个时辰就将金军大营抢占。那朱柳绿和李梦如丧家之犬,仓皇而去。吴玠下令收拾残局,又派出数支队伍前去追缴朱柳绿等残余部众。话说朱柳绿带着李梦来到一座山脚之下,见四周高崖断壁,喜道:“军师,你看此处易守难攻!我们就在此处设下埋伏,待那吴玠杀来,我们战他个措手不及。你说可好!”

李梦回身望了望残余部众,说道:“元帅,我们现在只有不到两千人马。就算此处易守难攻,我等也不能再次出僵持下去啊!你看他们个个身心疲惫,哪还有力气再战啊!”朱柳绿望了一眼余下部众,两行泪留下,叹道:“想我十余万部众,今日都惨丧于此,实乃吾之不幸啊!”

李梦更不说话,忽闻后方兵甲相撞之声传来,待李梦回身望去,只见人头攒动,忙叫不好。朱柳绿闻声叫道:“弟兄们,今日我等就算要在此战死,也要杀他几个做垫背的!抄起家伙,给我杀!”怎奈手提兵刃,如何对自家兄弟下得了手啊。只见那帮人为首的,见到朱柳绿,喜极而泣,叫道:“元帅,元帅!我们找到元帅啦!哈哈……”

待朱柳绿反应过来,见得他们所扛大旗乃是大金战旗。忙下马相迎,只见众将士,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朱柳绿问道:“还剩多少弟兄?”为首那人拜道:“还有不到五千人马。都是在途中相遇而随的!”朱柳绿拍了拍那人双肩激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叫道:“小人姓路名房!”朱柳绿当下拔出配剑来,说道:“自今日起,路房便是你们的统领将军!”路房喜道:“多谢元帅提拔!”

李梦上前说道:“元帅,此地不可久留啊!想那吴玠必然会派人前来追杀,我等还是先到李将军那里,带整顿好了军容,再战不迟!”朱柳绿想了一会,朗声道:“就以你所言!”回身上马,叫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