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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鸦雀无声,气氛竟是诡异到了极点,刘随云看着面前那少年的脸庞,终于缓缓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自语道,“你还活着,太好了。 ”

白牧的没皱紧了,果然如他所料,刘随云真地认识这个少年,可是未等他和百里怖还有那些将军细思,变故横生,一队穿着轻纱薄衣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了厅堂之外,她们不是别人,正是白牧请来助兴的歌姬。

可是这些应该纤弱的女子在见到厅堂内按剑戒备的百里怖等人,竟是神色骤变,就在那刹那间,手腕轻翻,顿时机簧声不绝如缕,无数黑漆漆的短箭射向了刘随云所站之处。

“哼。 ”一声冷哼,百里怖和那些将军已是挥剑,格挡开了那些袖箭,可是那些前来赴宴的宾客却没有这么好运了,不少人中箭,倒在了地上,场面霎那间混乱极了。 而那些扮成歌姬的刺客就趁着乱,从腰间抽出了软剑,跃入了厅堂。

“征儿,照顾好自己。 ”慕寒山看着那些女刺客,眼中露出了寒光,说完,便已是奔到了白牧身边,受人之命,忠人之事,本就是大丈夫为人处世的原则,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那些女刺客伤了白牧。

“传我命令,严守府门,有擅自出府者,斩。 ”百里怖看着那些争先恐后逃出大厅的人群,将一块令牌扔给了身边的人,冷声道。 然后看向了大厅中,那些行刺地刺客。

行刺的女刺客一共有二十人,她们和那些将军们混战成了一团,而慕寒山却是静静地站在白牧身边,白牧此时已没有了初时的惊慌,已是冷静了下来,他看着面色冷峻的百里怖。 知道今夜的行刺,怕是西线大营早已得了消息。 只有他被蒙在鼓里,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暗恼。

郭征站在府中的角落,仍旧只是看着刘随云,他很想去杀了这个背叛父亲的人,去替那些死去地人报仇,可是父亲临终前的交代。 被囚禁时地种种,都让他心中矛盾不已,一时间,竟是有些失魂落魄了。

就在他发呆的刹那,一个女刺客忽地扑向了他,她们今夜的行刺早已被人算了个清楚,如今人手折损过半,再无幸理。 可是她却察觉到了刘随云眼神中对那少年的关切,所以她决定赌一把,看看刘随云是否会为了这个少年,轻身犯险。

就在那女刺客的短剑要刺到郭征胸膛的时候,两条人影,瞬息而至。 女刺客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看到了刘随云的脸,反手一剑,刺向了刘随云地铁甲。

闷声响起,女刺客的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立时毙命,只是脸上却犹自带着笑容,竟像是心满意足般地睡去了。

郭征看着面前的男人,肩膀处流出的血静静地滴落在地上。 眼神忽地变得沉重。 他低声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我对不起你父亲。 我不能再让他唯一的儿子出事。 ”刘随云苦涩地笑道,他站直了身子,挥手阻住了想要上前的百里怖和众将,“若是你想杀我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 ”说罢,他扔掉了手中地长刀。

“大人。 ”百里怖不解地大声道,大步向前踏出了一步,可是却被刘随云按住了,“若还认我这个大人的话,就出去。 ”

看着自己所敬重的将军一脸决然的神色,百里怖的脸抽动着,最后他狠狠地将剑甩在了地上,大步走了出去。 “白大人,请你也出去。 ”刘随云转头看向了白牧。

白牧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人,没有做声,也是缓步走出了厅堂,他觉得他已猜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份,只是却没有必要说出来。

站在雪地里,百里怖脸色阴沉,面上地伤疤显得更加狰狞,他不时地拿眼去看白牧,他不知道那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他只知道他是白府的人,若是到时候大人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一定会让白府鸡犬不留。

白牧亦是面色沉重,刘随云和那个少年的关系,让他难以捉摸明白,这件事对他来讲已是让他陷入了两难之境,他心中不断地计算着,眉头皱得更紧了。

忽然,寂静的厅堂内响起身体倒地的声音,百里怖面色阴鸷得可怕,他默不作声地冲进了大厅,却只看见自家将军,倒在了地上,面色发黑,他顿时神色大变,抄起一柄长剑,就冲向了郭征。 “住手。 ”刘随云大声喝了起来,嘴角间又是黑血喷出。

“刺客剑上抹了毒,若是不想他死的话,就快点去找医师。 ”慕寒山冷冷地扫了一眼百里怖,他此时对刘随云已殊无好感。

百里怖看着脸上黑气越来越重的自家大人,最后跺了跺脚,走到了大厅外,对着那些静立着的人喊道,“快去找医师,把全城的医师都找来。 ”

“师父,我们走吧!”郭征没有再看地上地刘随云,只是木然地站了起来,对着慕寒山静静道;“让他们走。 ”刘随云喝住了想要拦阻两人地百里怖,眼神中却是一片空洞。

看着从厅堂中静静走出的慕寒山师徒,白牧地神色中露出了不解,可是他没去拦二人,现在整座府邸都被百里怖的人掌控着,只要刘随云一句话,他随时都会变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夜色,渐渐地重了,白牧终于见到了刘随云,放去毒血的刘随云看上去面色有些苍白,“今夜幸亏有将军在,否则老夫阖家就要成了秦人刺客的刀下之鬼了。 ”见刘随云不作声,白牧却是笑了笑,开口道。

“今夜来的都是死士,秦人下了血本。 ”刘随云盯着白牧,“可是我并不关心这个,白大人是位智者,应该明白。 ”他语声冷峻,眼神淡漠得可怕。

“那个少年是武耀公的儿子吧!”白牧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长叹一声,问道。

“刘将军助叛逆之子,假死逃脱,难道不怕皇上怪罪吗?”无错网不跳字。白牧以退为进,盯着刘随云道。

“一个人有时候不能做错事,因为一旦做错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刘随云忽地淡淡道,眼神中却是噬入骨髓的伤悔,叫白牧看了,颇有些感慨。

“既然如此,刘大人当初又何故要背主求荣呢?”白牧虽是文官,可是也自有其气度,语气间,有几分诘难。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自己最尊敬的人,出卖了自己兄弟一般的朋友。 ”刘随云看向了白牧,“可就在那天我被皇帝亲封为大将军那天晚上,我亲手扭断了她的脖子。 ”他的语声平静,可是却让白牧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刘大人,是要下官隐瞒武耀公之子尚活着这件事。 ”白牧忽地轻声道。

“我不管天下人如何看我,我只知道,这世上能取我性命的只有他,其他人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所以他一定要活着,直到我死。 ”刘随云没有去看白牧,只是自语道。

“这样的话,下官明白了。 ”白牧没有再说什么,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的确有一种慑人的气度,惟是,过于优柔寡断,缺了些心狠手辣的绝狠。

只是白牧别无选择,数十万大军就在金城近左,不由得他不低头,看着头上高悬的那轮残月,白牧忽然很想知道那时在堂中,刘随云与郭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却始终无法猜透,“也许这是一个永远的秘密吧!”低语间,他步入了雪中,身影渐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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