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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不太对劲第26节(2 / 2)


  地宫内灰蒙蒙的,在琉璃盏的灯辉下,那张脸莹白得似能发光,极是惹眼。

  须臾,楚照流抄完了墙上的祭祀文,收起来提起琉璃灯:“走吧,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也离得不远了。”

  他转头的瞬间,谢酩及时撇开视线,淡淡嗯了声,一手持剑,走在前面开路。

  跨过前方的一道拱形洞,又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视线里出现了一扇紧闭的青黑色石门,足有四五丈高,高大而肃穆,散发着蒙蒙的冰冷光泽,门框上纹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相当敦实,不是东夏国都那扇国门可碰瓷的。

  楚照流从小把玩着宝贝长大,伸手一摸就知道这玩意一般人搞不定,充满期待地望向谢酩:“剑尊大人,这回你还能一脚踹开吗?”

  谢酩木然道:“不能。”

  旋即,他简单粗暴地抽出了鸣泓剑。

  世间能有什么东西是神剑鸣泓削不开的?

  楚照流倒吸一口凉气,心疼得不行:“它还只是个孩子……”

  “它最近有点上房揭瓦。”谢酩淡淡道,“该打。”

  说完,微一用力,将鸣泓刺入了石门中。

  没有灵力护持,剑身多少会有点摩擦受损,楚照流简直不忍卒看,牙酸得很:“你们剑修不都把剑当老婆吗,谢宗主,你这是在虐待你老婆啊!”

  “……”谢酩嘴角冰冷地勾了下,凉飕飕的,“那不太巧,我没把它当过老婆。”

  反倒是这色胚似的破剑,贼头贼脑心怀不轨。

  鸣泓剑:“…………”

  好在再怎么说,鸣泓也是融入上古神剑剑身重铸而成的,扛住了主人的霍霍。

  片息之后,顺利地将这扇石门割开了可容人通过的缺口。

  但是鸣泓剑自闭了。

  剑灵暂时不打算再和主人和好了。

  两人前后走了进去,看清这扇门之后的场景,楚照流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门后是个空荡荡大殿,仅有数根高大石柱支撑。

  石柱之间,画着一座精巧的小阵,肉眼可见的黑色丝线星罗密布,而被黑色丝线缠绕着的,是……一颗蛋。

  那颗蛋的蛋壳莹白,在一呼一吸间,似乎存在着脉搏,无声跳动着,能够感受到里面的生命力。

  但这股带着纯净气息的生命力,随着时间正在一点一滴流失。

  黑色丝线裹缠着这颗白色的蛋,汲取着它的生命力,蔓延向上,穿透大殿的天花板,没入弥漫在这座死城中无处不在的怨气中,与外面的大阵配合着,镇压满城的冤魂。

  楚照流轻轻地吸了口气:“至圣至纯之物……就是这东西了吧。”

  那颗蛋里的生命力已经非常微弱了。

  但倘若现在破坏掉这座阵法,将蛋救下来,这满城的冤魂又要怎么压制?

  这座阵法,极有可能是画下城外阵法的人布置的。

  看过一点昙鸢的回忆……不难推敲出是谁。

  楚照流已经不奇怪佛宗明明那么看重昙鸢,为何还几百年如一日地将他锁在优昙山上,对外宣称昙鸢在闭关,从不让他下山修行历练。

  极善催生而出的,自然也会极恶。

  要将一张白纸染黑,再简单不过了,只要有一点污点,都会格外显眼。

  佛宗显然舍不得把昙鸢压去天道盟接受审判,封印记忆、禁足几百年,就是对昙鸢的惩罚了。

  西雪国与东夏国的一切自然也要被抹得模模糊糊。

  这个怨气横生的地方,不能大张旗鼓地剿灭,就只能施以阵法压制了。

  楚照流能想到的,谢酩当然也能想到,他望着那颗蛋,唇角嘲讽地弯了弯。

  正在此时,一阵破空声由远及近。

  谢酩反应极快,一把捞过楚照流,闪身避开。

  下一刻,“轰”一声巨响,灰尘漫天,什么东西被嘭地砸在门上,又哐当一声,从谢酩破开的洞中滚了进来。

  漫天飞扬的灰尘一散,两道身影显露出来。

  被打进来的正是惑妖。

  她形容狼狈,脸色阴沉沉的,后面追进来的人雪白僧衣上也血迹斑斑,气质却出乎意料的脱俗,不染淤泥。

  楚照流望过去:“殷和光?”

  “殷和光”顿了顿,转过首来,朝他露出个淡淡的笑容,不知为何,竟似有几分惨淡:“是我。”

  被心魔控制的话,不该这么快就恢复,看昙鸢的神色,除了有些疲惫黯然外,也全无心魔影响的痕迹。

  楚照流脑中陡然惊雷一劈。

  是他理解失误了。

  在城楼上与他有一面之缘的“殷和光”,就是“殷和光”,与昙鸢,确实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