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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娇宠日常第20节(1 / 2)





  薛嘉禾由着萧御医处理手上伤口,陷入了沉思之中,又有些后怕。

  好在容决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倒也不是个怒发冲冠便不动脑子的人。

  她想到这里,抬眼扫了扫容决送来的疗伤圣药,道,“绿盈,将那药放远点,我不想看到它。”

  绿盈无法,只得将药取了出去,正要在外间随意找个地方先放起来好不让薛嘉禾看到,却察觉帐篷门口传来一道直白穿透的视线,警觉地回过身去,和那个在容决帐前守卫的侍卫对上了视线。

  侍卫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手里的黑罐药膏,“这是王爷送给长公主的。”

  绿盈想了想,到底没说薛嘉禾不准备用的事,道,“殿下用过了,让我放在外间。”

  侍卫哦了一声,视线又在药膏上停留了一会儿,转身扶剑大步离去。

  等返回容决的帐篷,他就对着神情紧绷的摄政王一五一十地说了,“药送到了,长公主收下但不准备用,原样还没开封口就让人放在了外面。”

  容决这次没动怒,他握着少年时伴身的旧弓,指腹在弯曲处缓缓摩挲,“她在皇宫里时,蓝东亭和她有过什么亲密之举?”

  “并无。”侍卫平板地汇报,“长公主将蓝东亭当成夫子对待,颇为尊重。”

  容决沉默半晌,又道,“再查。”

  侍卫应了是,悄无声息地离去。

  容决独自坐了半晌,视线往薛嘉禾刚刚送来的鹿肉上瞟了一眼,又收了回来,无比烦躁地用手指敲击着长案。

  他若真是冤枉了薛嘉禾,那……大约是要认错的。

  “认错?”薛嘉禾扬眉,露出两分不以为然的表情来,“这两个字大约对容决来说是不存在的。”

  “那方才送来的药,不也算是先退一步嘛。”萧御医说着,边顺便给薛嘉禾号了个脉,“殿下记得,容决那个狗脾气,只能顺着毛撸,逆着他来反倒只会激起他的凶性。”

  薛嘉禾没说话,心中却已经认同了萧御医的话。

  只是她原本也是个倔性子,平日冷静些时还好,若是像刚才那样火气上来了,也实在是难以控制住自己。

  礼尚往来,她还打了容决一巴掌呢。

  萧御医收拾完药箱离开时,绿盈起身送他,离了薛嘉禾的视线范围后,她才小声地道,“萧大人,殿下的脉象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并无。”萧御医皱眉,“何出此问?”

  “殿下的……月事,已迟了六日了。”绿盈的声音很轻,就连站在她身侧的萧御医都听不太清,“我有些担心是那日……”

  第24章

  萧御医下意识停住脚步,他深思片刻,摇头,“才一月不到,即便脉象也探不出什么。更何况,殿下身体虚,推迟一两个月的也常见,不必过于惊慌,也不必过早下定论,我日后看诊时会多注意几分的。”

  绿盈掩去眉间愁容,轻轻点头,将萧御医送了出去。

  薛嘉禾不知道外头两个人说了什么,她在里间折腾萧御医刚刚留下、据说疗效稍微差一些的药膏,给自己仔仔细细地涂了一层。

  容决的药或许是好用,但她这会儿膈应得就是不想用。

  不过是个淤伤,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倒还是容决空口无凭的那句污蔑叫她更为受伤恼火一些。

  秋狩几日,容决就几日没去找薛嘉禾。

  薛嘉禾乐得清净——要是容决来找她,她少不得又得装出平和的模样来同他虚与委蛇,到头来全是给自己气受。

  没了弓的她后几日再也没出去打猎,大多时间都留在帐篷里,偶尔同蓝家姐妹出去看看漫山枫叶,日子过得同在摄政王府里时没什么两样,只是能转悠的地方又大了些。

  只是薛嘉禾出帐篷时走着走着,偶尔总觉得芒刺在背,一回头又什么都看不见,几番下来,只当自己是越发疑神疑鬼,只好尽量又减少了出去的次数。

  第一日的鹿肉在当日晚上就吃了个干净,蓝家姐妹还带了些回去给蓝东亭尝尝;后几日,薛嘉禾就纯粹靠着御膳房自己打的猎物填肚子,御膳房今日打到什么就吃什么,左右对她来说都好吃就是了。

  秋狩倒数第二日时,薛嘉禾半夜听见了喵呜喵呜的动静,近得好似就在她屋子里似的,不由得从睡梦中挣扎着醒了过来。

  ——她床边地上果然爬着一只小奶猫,尾巴笔直笔直还不太会摇晃,睁着一双蓝盈盈的眼睛朝她叫。

  薛嘉禾有些诧异地翻身坐起,左右看了看自己悄然无声的帐篷,弯腰小心翼翼将奶猫抱起,手指轻轻抚弄它的头顶,小声道,“你可比刺客厉害多了,怎么摸进我帐篷里来的?”

  小家伙嗯嗯叫着伸出爪子往她身上爬,一点也不怕生。

  听它叫个不停,薛嘉禾猜想它是饿了,这半夜三更也没地方去给它找食物,只好蹑手蹑脚地下床,忍痛找出自己白天藏起来的一个鸡腿,撕成一条一条的和它分着吃了。

  绿盈听见内屋动静时吓了一跳,还当什么人半夜进了薛嘉禾的帐篷,推门进去时又被蹲在地上的薛嘉禾给吓了第二次,“殿下?”

  薛嘉禾举着鸡骨头转头看她,义正言辞地辩驳,“不是我饿了。”

  绿盈:“……”她持着烛台上前几步,终于看清了薛嘉禾身旁的那一小团毛茸茸阴影,“这是刚刚才钻进来的?”

  “大概是吧。”薛嘉禾漫不经心道,“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家里人,会不会担心它。”

  绿盈下意识举灯将周围照了一圈,心里嘀咕,薛嘉禾的帐篷和幼帝一起,在所有帐篷正中心众星拱月的位置,守卫颇为森严,猎物中虽不乏猛兽,但也要突破最外围的警戒、穿过各路官员的帐篷才有可能抵达中央。

  这么一只叫起来都娇声娇气的小奶猫又怎么摸得进来?

  ……怕不是有人故意送进来的。

  绿盈心中叹息,她将烛台放到一边的桌上,替薛嘉禾重新掌了灯,屋内顿时明亮了不少,“殿下要养着它吗?”

  “不。”薛嘉禾轻轻地抚摸着小猫的皮毛,动作显然很是珍惜,出口的话语却很干脆,“它出生在这样宽广的天地间,我特意将它圈起来干什么?”

  “那明日我去问问谁家丢了小猫,又或者周围有无发现其他猫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