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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2)


  这传言,真假参半,却让无数不明真相的路人,信以为真。

  初时,丁成担忧着程等的安危,又顾及着任珂,只叮嘱公司的公关部,将程等受伤一事极力压下,容后再揭。

  没成想,事情非但没有压下去,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将矛头直指院方和任珂,骂院方包庇凶手,骂任珂不配为医。

  而真正行凶伤人的病患家属,却成为了众人同情的弱小。

  有媒体公众号在平台的文章中,如此写道:

  儿子不幸受伤,送来医院,却被无良医生毁了耳朵,年迈的父母讨要说法,却被院方拒绝,差点被打。

  幸得程等庇护,才得以全身而退。

  至此,坊间传言,已彻底颠倒黑白。

  任珂其实不在乎外面那些人怎么骂她。

  但她决不能容忍,对方以此为锲机,逃避罪责。

  他们利用人们从众的心理,将自己扮演成弱小,将程等说成英雄,把医院和医生定义为罪魁祸首。

  以为这样,就可以逼着程等和解,迫使院方忍气吞声,最后,警方即便证据确凿,也要考虑事件的后续影响,而酌情轻判?

  呵。

  休想。

  任珂低垂着眉眼,安安静静地坐在程等的床旁,消瘦的背影落在白严朝的眼中,说不出的羸弱。

  以至于,他忍不住地提醒她,“这会让你陷入众矢之的!如果医院不愿将此事闹大,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任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微哑的女声响起,轻柔的好像窗外的春风。

  偏偏那一字一句,却最是坚定不移,掷地有声。

  “我不在乎。”

  她说:“他们既然伤了他,就该为此负责。我只要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哪怕舍了这身白褂,也在所不惜。”

  闻言,白严朝深知无法多说无益,便道:“你想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任珂依然微微笑着,莹白的指腹轻柔地摸着程等露在被子外面的左耳,“我只有一个要求。”

  白严朝:“什么?”

  “不和解,不妥协,不要赔偿,若能重判,自然最好。”

  “重判”二字沉沉地落在白严朝耳中,他心里一紧,忽地恍然明白。

  任珂这是早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为程等出头。

  即便今天来的人不是他,也还会有其他人。

  说来可笑,枉他刚刚还搜肠刮肚地给她分析利弊,梦想着能够说服她,不要冲动。

  可醒着的人,怎么可能叫得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思及此,白严朝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落在程等的身上,心里就有点羡慕。

  自己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小青梅呢?

  想想真糟心。

  糟心的白律师把悲愤化为动力,伙同丁成一起奔波数日,事情很快有了进展。

  一方面,出事当日被路人拍摄的现场视频很快被传至网上。

  虽然视频做了消声处理,但丝毫不影响观者从画面清晰的视频中,分辨原委。

  舆论一夕倒戈,矛头重新指向闹事家属。

  而另一方面,程等醒后,经有关人员伤情鉴定,属轻伤二级较重,遂警方依法对患者家属提起公诉。

  开庭那天,任珂与同事,及几位在场的其他病患家属,一起作为证人出庭。

  因证据确凿,案件清晰,又有白严朝这位剑桥法学博士,坐镇原告辩护席,案件审理的过程很是顺利。

  期间,对方辩护律师提出庭外和解,表示患者家属愿意赔偿程等和医院的全部损失,但都被白严朝和丁成合力拒绝。

  当日下午,法庭宣判,病患的父亲,即行凶伤人者,构成故意伤人罪,且手段残忍,情节恶劣。判处对方三年有期徒刑,驳回上诉。

  听闻罪名坐实的那一刻,曾经那位带头闹事的中年妇女当场晕倒。

  任珂冷眼看着她,待另一位同事上前为其检查,确认对方只是暂时昏厥后,才独自转身离开。

  然而这件事,却远没有结束。

  程等受伤的消息传出后,不止多家媒体出动记者前来报道,更有大批程等的粉丝自发地赶来医院探望。

  众人被丁成以程等需要休息为由拒绝探视后,便守在院外,迟迟不肯离去。

  为保安全起见,丁成不得不给程等所在的vip病房外,加派保镖,严格限制来往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