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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节(2 / 2)

  能骑马应该是伤的不重吧。

  “那也不一定,为了掩藏行迹”齐阿城道,穿过垂花门走到项老太爷所在的正院,话没说完她的声音突然停下来,脚步也停下来,视线看向前方,神情怔怔。

  怎么了?侍女在后差点撞上她,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前方的院门有人大步走来,狐裘翻滚,秀眉俊眼,如星辰滑过,如雷电闪过,一眨眼穿过甬路上了台阶迈进正室。

  他身后有数个随从,人影晃动脚步嘈杂,侍女和齐阿城回过神。

  侍女犹自恍惚,问:“这是谁呀?从未见过。”

  项氏一族住在安东城内有数百人,远房近枝,男女老少仆从,齐阿城不可能都见过都认识,但如果真有这么惊鸿一瞥的人物,她们不可能不知道没见过。

  齐阿城想到一个可能:“项南?”

  侍女啊的一声,揪住齐阿城的斗篷摇:“对对,肯定是他。”

  项五老爷装病,当儿子的不回来看,谁都能说服谁,项云受伤关系项氏前途,于情于理项南都要回来。

  齐阿城视线看向正房,恍然又喃喃:“原来这就是项南啊。”

  怪不得迷的李大小姐鞍前马后的折腾要相助他,也怪不得楚国夫人舍得把淮南道给他,也怪不得项云敢跟父亲许诺,让自己和项南生孩子

  能和这样的人生下的孩子,一定也是个美人。

  项南迈进室内,室内的人也很惊讶。

  “小南,你怎么回来了?”项大老爷问。

  项老太爷微微皱眉:“淮南道那边能离开人?你六叔写信时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惊慌吗?”

  项云躺在床上刚包扎过伤口,示意大夫们退下,看着风尘仆仆但又如星光闪耀的年轻人:“回来也好,有些事见面我跟你讲的更清楚。”

  项南上前仔细的看,看项云胳膊上的旧伤,胸口上缠绕的带着血的伤布

  “六叔。”他在床边跪下,“你受苦了。”

  项云指了指胸前:“别担心,不是这次刺客刺中的,是原来的旧伤,因为赶路崩裂,养一养就好了。”

  他看着跪在身前的年轻人,伸手抚其肩头,仔细的端详。

  “有五六年没见了,我们小南长成大人了。”

  “看着英武模样,在战场见了,我都认不出来,只会叫一声好一个白袍将军。”

  他对着在场的人们说,项大老爷哈哈笑了,项老太爷也含笑点头。

  “这是你教导有方。”他道,再看项南,毫不掩饰赞叹,“也是小南自己争气。”

  项大老爷拉起项南端详:“你这身上这几年也留了不少伤吧?”

  项南喊声大伯父嘻嘻一笑,指着自己的脸:“我还晒黑了呢,出去都不会被认做小姑娘了。”

  项大老爷失笑拍他一巴掌:“还跟小时候一样顽皮。”

  室内笑声融融。

  “六叔,那个刺客到底是什么来路?”项南问道。

  室内的闲杂人等都被屏退了,项云裹着衣衫靠坐在床上,道:“应该是剑南道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肯定,项老太爷项大老爷神情惊讶。

  项大老爷更是脱口道:“难道他们”

  项老太爷轻咳一声打断他,道:“剑南道还不至于疯了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吧。”

  项大老爷回过神,看了眼项南,眼神闪躲,关于李奉安怎么死的这件事,这是项家的秘密,小辈项南再受看重,也不会让他知道,尤其是他还要做李大小姐的女婿,这是项云再三叮嘱的事,只有不知道,才能有真心,才能被人看到真心。

  好险,好险,差点说出来。

  项南并没有看他们,显然被项云的话惊到了,旋即凝重:“剑南道是要造反了吗?”

  也只有造反才会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吧。

  项云笑了笑:“造反说不上,如今造反对剑南道来说可不合适,还是跟在皇帝跟前才是最大的前途。”

  项老太爷接过话若有所思:“所以要清除会与他争夺前途利益的人,最大威胁的人,那武鸦儿离得远,他够不到,你和他都在皇帝跟前呢。”

  项大老爷将功补过,提出质疑:“要是论利益相关,安康山,还有不在皇帝跟前的武鸦儿,都有可能啊。”

  项云道:“我都想过,但我第一次遇刺的时候,还只是个陇右道的节度使,听命剑南道,叛军也好,武鸦儿也好,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

  他说着笑起来,看了眼项老太爷和项大老爷。

  他们明白他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点头,不是利益威胁,那就只有仇恨驱使。

  项南一拍桌子站起来:“简直丧心病狂,我”

  项云打断他:“小南,这件事剑南道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甚至李明玉都可能不知道,这应该是个别人的动机。”

  项南看向他,直接说出一个名字:“那个真正的李大小姐。”

  项大老爷恨声道:“我早就说她逃婚不嫁,是有问题,一定是有了其他的心思,枉我们还低声下气的陪着他们演戏。”

  项老太爷呵斥他:“不演戏又怎么样?我们两家闹起来?成什么样子?卫军动乱,叛军得利,民众不安,朝廷更加动荡,李明楼是个孩子不懂事,我们也跟着不懂事?”

  项云劝道:“父亲大哥也不要动气,如今天下纷乱人心各异,什么都不奇怪,现在没有证据,的确没有办法跟剑南道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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