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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2 / 2)


  她也不是个蠢人,听他此时说起这话,再看看对面,便知其中怕是有些蹊跷。

  她心中疼痛,面色却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道:“你是有想娶的人了吗?这位尚家的三小姐?”

  韩稹嗤之以鼻,道:“这样的大小姐,我娶回来了,你才需要头疼。我想要的......是另一位。”

  萧玉如面色大变,盯着他不敢置信 - 说什么喜欢自己喜欢得紧,说什么娶一位脾气好的和自己好相处,难道他以为他跟自己说他想娶云暖,自己会相信他,他是为了自己?

  不过是看中了云暖的美貌罢了,就如当初追求自己一般!

  如果他要娶的是那个尚三小姐,她尚可以自傲,并且相信他完全是为了家中才娶她,可若是那位云暖姑娘......

  萧玉如心中一阵一阵的闷痛,又觉异常悲苦,只觉得当初自己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人?更可恨的是,她现在看着他,还是着迷得很。

  她的手捏紧,垂下了眼睛,好一阵才道:“你跟我说这个,是想要我做什么?不管廖三爷是不是真的要和云姑娘定亲,他对云姑娘有意必是真的,你想娶她,怕是不行了。”

  韩稹冷哼一声,道:“廖三,哼,廖家的势力在岭南,只要我带了她去西北,那时,廖三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

  说完看面前的美人猛地抬头,满脸震惊的瞪着自己,那按着桌子的手可见的颤抖,他笑了笑,安抚她道,“玉如,你不必害怕。廖家再能耐,在西北也说不上话,你不必替我担心。还有,这次我回西北,你也跟我一起去吧。那电影,不演也罢,或者你一定要想演,我在西北给你开一间电影公司也可以 - 你放心,我娶了她,也定不会薄待你。”

  萧玉如哪里还顾得上理会他口中拍电影之事,至于薄不薄待她,呵......

  她喃喃道:“带她去西北?你想带她去西北?她跟你根本......不,不,你,你不是要带了她去西北,你是想直接掳了她去西北?是不是?这......这就是你口中说的要娶她?”

  她摇头,道,“韩稹,你是疯了吗?你这样,是要跟廖三爷反目吗?且不说这事的后果,现在廖三爷既然对她有意,在她身边必然安排了人,出入都有接送,你要怎么掳了她?怕不仅事情不成还会得罪死了廖三爷。”

  第32章 负心

  反目?韩稹眼中的戾色一闪而过。

  他查清楚了,那廖三之前跟云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在冯家宴会之后,他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监视云暖那丫头的动静,可是那之后她不再去学校,几乎是足不出户,和廖三根本没什么来往 - 那么当时在宴会上廖三说什么“未婚妻”之类的,根本目的不过就是阻止自己去追求她。

  廖三都不在意跟自己反目,他为何在意不在意和廖三-反目?他们廖家在岭南是一手遮天,在这京城也有不少人给他几分面子,可在西北,可不是他廖三说了算。

  他一个永远都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何时在乎过和人反目 - 不过,他也的确没打算因着此事去和廖三-反目,对云暖那丫头不怀好意的人那么多,云家,袁兰绣,冯秾,尚昭云,还有凌家,只要安排妥当,总有人能背了那锅。

  韩稹看着萧玉如,伸手将她拖到怀中,按在腿上,在她耳边低语道:“你不必替我担心,只要将她带去西北,善后之事我自然会妥妥办好,保证万无一失 - 不过,你说的对,她平日里足不出户,出入有保镖司机接送,我的确无从下手,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忙。你不是认识她吗?我需要你想方法把她约出来。”

  萧玉如听言吓得脸色煞白,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在他怀中挣扎道:“不,不,韩稹,你是想要害死我吗?我如何能得罪廖三爷,韩稹,如果你厌弃了我,直接抛弃我也就是了,为何一定要让我去死,或者,你直接一枪打死我可能还要痛苦点。”

  说到后面已经满满都是哭音。

  她又惊又怕,又想到自己一心爱慕的情郎为了别的女人竟然推自己去死,更是惧痛交加,一时之间已是泪流满面。

  她挣扎着想从韩稹的腿上挣扎开来,可是韩稹的手却如铁拳般将她狠狠按着,他低头咬了咬她的脸颊,尝到她脸上又咸又涩的泪水,差点没忍住想一口咬下去,尝尝她鲜血的味道。

  他道:“玉如,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不,我怎么会舍得你死,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你永远都会是我手心上的人,不会抛弃你,还会一直供着你。”

  然后扯了扯嘴角,手上的力道却是加了加,萧玉如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之后,又听到韩稹继续道,“玉如,你当知道,你这个电影红星,可供不起你现在的生活,你的母亲兄长弟弟侄子,他们可都是我在养着的。你放心好了,我娶她,和宠着你,可并没什么冲突。你听话,就还是风光无限受人追捧的电影红星,不听话 - 你可知道我对待其他人的手段。”

  萧玉如听着他阴森森的声音如堕冰窖,以前有多爱慕他,现在就有多恐惧和害怕。

  陈家。

  陈澈之的船票是十一月二十五日,过两日就要离开京中,因此这几日需要处理的事情十分多,他这日一早就去了报社那边将事情交接妥当,又和众人吃了告别餐,和个别一些人谈过之后再回到家中时已是下午四时。

  他一回到陈家大院中,门房就面色古怪地跟他说,凌家的蕴仪小姐过来了,大太太去了隔壁大姑奶奶那边,凌家小姐却不肯走,已经在厅中等了他一个多时辰。

  事实是,姚秀看不上凌蕴仪,不想对着她满脸悲苦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模样,不耐烦招呼她,所以听门房禀告说她来访,就让人迎了她进来,然后自己就从后门走了去陈氏那边躲清静去了。

  陈澈之皱了皱眉,他和凌蕴仪虽解除了婚约,但凌家那种情况,哪怕他发现自己跟凌蕴仪竟然是两个不同的脑构造,完全无法沟通之后,他也不可能做到对她完全不闻不问。

  可惜,问了也是让人堵心。

  前些日子的时候他就听说凌蕴仪要和孙庆源定亲了,他之前已经劝过她多次,每次被她怨恨满满当作负心人百般指责,还要被孙庆源那张猪脸警告离他女朋友远点 - 想到那个场景简直让人作呕,所以从那时起他便已屏蔽了她所有消息。

  却不知为何今日她又找到了自己家中。

  陈澈之进入厅中,凌蕴仪正坐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秋园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见到陈澈之之后先是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后就站起了身,对着陈澈之唤了一声“澈之”,唤完这一声一行泪水就已经滚了下来。

  陈澈之有点头疼 - 他当初和她交往的时候,她真的不是这个样子,她父亲出了事之后,她的性情也跟着大变,整个人像是苦水里泡出来似的,满身都是悲苦和幽怨,说上一句话就要掉眼泪。

  他道:“你找我何事?”

  凌蕴仪看着他眼中的冷漠疏离心中越发悲苦 - 她不爱孙庆源,她爱的一直是他。

  可是她父亲出了事,她知道 - 她知道陈家背后有一些关系,她见过前任警备厅厅长赵承晖和陈泯之有过来往,而且对陈泯之十分客气,赵承辉虽然离开了警备厅,但去的却是更高级别的行政院,且在警备厅的关系尚在,只要陈家愿意帮忙,父亲那里哪怕不能完全脱罪,也一定有可操作的余地。

  当然她也知道有些关系未必有用 - 例如她父亲未出事时也曾和新政府不少官员称兄道弟,但她父亲出事后,所有人便都避之唯恐不及了,钱倒是送出去不少,可实际有用的一个也没有。

  但只要他有心,哪怕没用,她也不会离开他。

  可是他却根本没有任何尝试就一口拒绝了她。

  她是在绝望痛苦中才接受了孙庆源的一次约会,最开始的时候未尝没有激一激他的意思 - 却没想到他竟然无动于衷,还直接退了他们的婚事,那时她就觉得,可能他根本就不爱自己。

  凌蕴仪摇摇头,强忍住让自己把那些杂念都压下去 - 他都要走了,自己再这样,可能真的要永远失去他了,她在和孙庆源定亲之后,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等到的竟然是他要出国留洋的消息。

  她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真的要永远失去他了 - 她也这才发现,她根本不想离开他。

  她看着他,道:“澈之,我们,我们能去你房间里说话吗?”

  陈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