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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2)


  李娇出来时坐着马车,虽然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看见好友们的父亲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将女儿接到马车上,生怕受了伤,她便心生羡慕。

  回绝了旁人的好意,她便躲在安全的地方望着远处,心里期盼着她的阿爹也能向旁人的父亲般接她回家。

  少年骑马赶来时,便见李娇坐在长廊下睡了过去。

  冰雹已经停了,气温骤降,她还穿着出来时的单衣,冻得将身体蜷缩在一起。他连忙将身上的草衣脱下来,是用来防冰雹的,又将头上戴的草帽摘下。

  “公主,我来了,”他轻声道,“快将草衣披上,暖和些,我带你回宫。”

  李娇睁眼便望进少年深邃的眸里,她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瘪着嘴巴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她狠推了把少年,将他推的往后踉跄一下,恼道:“我都在这里等了许久了,你怎么才过来!”

  少年稳住身子,脸上笑意不减,见她并没有反对,这才将草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并不多问明明她身边有宫人也有马车,偏不回宫是为何,解释道:“是我的错,若是下次,我一定立马出现在公主面前。”

  “哼,不许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就罚你了。”她伸手,让少年将她拉起来。

  冰雹过后,晴空乍现。

  郊外的野草半人高,风一吹便齐齐的往地上倒去,尽是泥土鲜草的气息。

  李娇随意扯了一根野草拿在手里,燕寒时牵着马走在前方,忽然觉得后背一痛,回头见是李娇拿着野草在抽他。

  虽然动作不重,但是打在身上还是有些痛的,他也不躲,只无奈道:“公主解气了吗?”

  李娇认真思考了起来,摇摇头,“没有。”

  又不是生他的气,怎么会解气?不过也不知道为何,看着他的时候,就想哭,还想将气都撒到他身上去。这是很不好的,可是她控制不住。

  燕寒时将身子挺直,“那公主多打几下!”

  李娇笑出了声来,双眼比被洗过的天空还要澄澈,她果真又抽了少年几下,随后往前小跑几步,站到石块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手中的野草指着他,语气尽是霸道,“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奴隶,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的大喊一声,“也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燕寒时扬起头来,回应道:“好。”

  -

  李娇没留神,滚烫的热粥洒到了手上,瓷碗立时跌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这才回过神来。

  眼中迷蒙的情绪渐渐退散,待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手上灼热的痛感,立时被恼怒取代。

  手中的铁勺被她扔在了锅中,“宫中有的是宫人,非要让我来做粥,凭甚这般侮辱人,我不弄了!”她狠剁了下脚,视线瞪着一锅的热粥,泄气般吩咐桂香,“你去给他送去。”

  她说完,提起裙角便走了出去,怒气冲冲的模样。

  明明是自己不小心烫到的,却把气撒到了别处去。

  小宇躲在一处,悄悄吐了吐舌头。

  公主的脾气也是很大的啊!果然眼见的不一定是真的!

  第38章 三十八朵娇花

  李娇看似恼怒, 实则内心困惑不止。

  她的步伐快极了,只想着快些回房去,又用双手轻捶了几下头部, 可是头痛的毛病并没有好转。

  自从那日,燕寒时的面容一直在脑海中不肯离去,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情了,无论是何时何地,少年的他始终跟在李娇的身后, 任打任骂...

  别再想他了, 就算他是真心的又怎么样?你能保证他以后还能保持这份心吗?李娇这样想到, 却并没有轻松, 心情反倒是越发的沉重。

  还未到金凤殿,就见到了左静姝。

  女子穿一身素色衣裳,大抵是因为刚刚小产的缘故,发髻上只簪了一根玉簪, 再无其他饰物,脸上的神色也尽是苍白。

  她低着头,一派畏惧的模样听着旁边宫娥的训话。

  阿雅扫一眼身侧的左静姝, 语气不善:“方同公子昨夜喝多了酒, 您身为他的夫人, 为何不照顾他,任他一个人在门外吐得昏天黑地,而您却在屋中睡下了。家中的夫婿还未归家, 您却先休息,这是何道理?”

  左静姝低着头,小声的道:“可是他好久都不曾回家了,昨日我身子又不舒服, 这才早睡了。”

  阿雅眉头都皱起来了,“夫人不要找借口了。今日姒太后所言都是为了你们夫妻好,方同公子虽然是姒太后的亲侄子,可是您同样是她亲口指定的侄媳妇,姒太后并不是偏心,而是看不过去。”

  她一顿,又道:“夫人莫要嫌奴多嘴,方同公子自娶了您之后,花楼照样不少去,您身为他的妻子,却连他都管不住,也太失职了!”

  左静姝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唇上一丝血色也无。手中捏着的帕子绞在了一处,却毫无一丝力气抬起,去拭眼下滚下的泪珠子。

  她心中有万般的委屈与无奈,可只要旁人说一句“你是他的妻子啊”,就叫她再也无法张口。

  “我...”

  左静姝话还未说完,便觉身旁站着一人,抬头去看,发现是那日救她的公主。

  李娇看着快要哭成泪人的左静姝,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她并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相反,碰见了她会走的远远的,就怕将她也给牵扯了进去,可是...看着旁人哭,她的腿偏迈不动了。

  “夫人擦擦眼泪吧。”

  李娇将手帕递过去,垂眸盯着她的面容许久。

  初见时就觉得她的性子软的厉害,与她说话都不敢大声说,生怕把她给惹哭了。可她的家世很是尊贵,左父是燕国的司马,掌管兵马大权,左母亦是贵族出身,却被一个宫娥训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