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忽视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白旭苦笑了声，低下头，这是怎么回事？

  小夜看不到他，还是……

  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可是下一瞬，刚才消失的人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夜无殇站在离他不足一米的距离，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底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然而更多的却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白旭的脸，却在不足一寸时停下，指尖微微向后蜷缩了下，生怕他一碰，面前这个人就会像一个美丽而易碎的泡泡一样消失。

  看着面前这人十足小心的样子，简直卑微到尘埃里，白旭心中那种细密的疼突然尖锐起来，他主动握上夜无殇的手，覆上自己的脸，轻声道，“小夜，是我，我回来了……”

  “师兄……”夜无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手下的肌肤温热，再不是那彻骨的冰冷，此刻这双眼睛已经睁开，里面映出了他的影子，他的师兄回来了……

  夜无殇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温热的触感刺激地他双眼都开始发红，那只手绕到脑后，用力将人揽进怀里，力道大地几乎想将这个人都揉碎了塞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师兄……”他紧了紧手臂，将头埋在白旭的颈窝，闻着那熟悉的淡香，有些难以抑制的发抖，可是除了不停地喊他，说不出别的任何话。

  白旭觉得他抱得太紧，连胸腔都被压迫，呼吸有些困难，就微微挣了挣，可是那人却像想到什么一般，猛地松手后退一步，脸上激动的红晕褪去，嘴唇紧紧抿住，微微泛白。

  “师兄，你回来啦，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吗？白龙府我保下了，一个人都没少，师尊也在那里等你，我……他们都很想你，你要去看他们吗？”

  “师兄，我知道你还生我气，不想见到我，我不会……不会打扰你，但是，但是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保证我不会妨碍到你，也不会让你看到我，你要是不愿意……那起码让我知道你安全，好不好……我只要知道你没事就好，这样……就够了……”

  夜无殇的话，就像一根刺一样狠狠扎进白旭心里，疼的连呼吸都困难，这么低声下气又自哀的人，完全颠覆了他记忆中那不可一世又意气风发的样子。

  而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是他，亲手把这人变成了这样。

  他在不知不觉之间骗取了夜无殇的真心，打着任务的名义毫不留情地挥霍他的爱意，又在任务完成之后，毫无留恋地离开。

  真婊……

  白旭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完全成熟的男人，记忆中的青涩褪去，此刻却流露出熟悉的委屈和讨好，压抑着极致的爱恋和蠢蠢欲动的渴望，生怕他一个不顺心就又会一声不吭地离开一般。

  他把这个人，活生生从云端拽落，又生生踩进了泥里。

  白旭感觉眼神酸涩的厉害，连忙低下头，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这样流了下来，他宁愿这个人像以前一样张狂霸道，而不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

  他主动贴近夜无殇，感觉到那瞬间僵硬的身体，第一次环上他的腰，叹息道，“他们都想我，那你呢？我是放心不下你啊……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回来了……”

  尾音消失在两人相贴的唇间，夜无殇猛地瞪大双眼，眼中的红色愈发浓重，几乎快要扩散到整个眼球。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搂上白旭的腰，却在触摸到那冰凉的布料时顿住，然后感受到唇上的温热，眼睛一闭，用力回抱过去。

  下一瞬，两人出现在另一处豪华的宫殿里，赫然便是当初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只是没有了那刺目的红。

  夜无殇将人压在床上，手脚并用，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将人紧紧缠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目光灼灼地盯着身下的人，“师兄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