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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2 / 2)


  正好也能借此将底下的臭鱼烂虾清理一番,他是有钱,又不是冤大头。

  一行人归家后,舒朗该干嘛干嘛,厨娘特意做的鲜鱼,一个人干掉一整条,丝毫没影响他胃口,到了睡觉的点儿,沾枕头就睡,哪里能瞧出他有心事的样子?

  让密切关注他的梨满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得不再次感慨她家少爷是真的心大。

  舒朗心大不大,他自个儿都说不好,不过反正周家村的村民,是不能再惯着了,刚好可以被他用来杀鸡儆猴。

  让人连夜将周家村的学堂给拆了,安排去周家村的百科先生们,也转移到了其他村子,并吩咐下去,凡是周家村的村民,其他村子学堂都不收。

  所以说,在他安睡之时,在周大朗为了将柳娘送回娘家和父母争执之时,在整个周家村陷入黑暗之时,周家村那才建起来不到半年的学堂,便被人拆的干干净净。

  连一根儿多余的木头都没留下。

  等第二日一早,前去那里去上学的人发现这一事实后,整个周家村陷入了怎样的境况,就不是舒朗想关心的了。

  “都说君子欺之以方,你就是平日里表现的太端正,太讲道理,他们才觉得你好说话,好拿捏,随便从哪儿冒出来两个村民,都试图用这点拿捏住你!”

  闻铮听闻外头将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于是急慌慌跑来舒朗这儿瞧瞧。

  熟料进门后才发现他兄弟根本就没当回事,日子过的自在着呢,又听了梨满现场讲述当日事情,不由拍桌大赞道。

  舒朗眼睁睁看着钓竿儿动了一下,被闻铮这一巴掌又给惊的没影儿了,没好气道: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记仇着呢!”

  “哦哦哦,我说兄弟,您这样儿无私奉献的都不是君子,那整个泉州城还有正人君子吗?”

  闻铮对这个说法十分不以为意,就他兄弟干的这些事儿,哪一件不是不求回报的利人?而于己,除了一身不痛不痒的名声,还能得什么实惠?

  且叫他说,这名声眼下瞧着也虚得很呢,就周家村那群刁民对他兄弟的态度,是真觉得他讲道理,好说话,便想利用这点欺负他呀!

  并没有多少敬重。

  不过可惜,踢到铁板了,他兄弟可不是没牙的老虎。

  舒朗不与闻铮争辩这些没用的事情,静心钓鱼,还想多钓几条,午饭就用这个来招待闻铮呢。

  可闻铮不是能闲住的性子,见舒朗真的没事儿,便又风风火火的走了,他还得回去好好和那些私底下给舒朗泼脏水的人理论理论呢。

  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谁来都劝不住,很有他兄长当年在朝堂上,劝的陛下见了他便想躲的意思,该说,不愧是闻家人,一脉相传的嘴皮子功夫。

  果然如舒朗所料,有人借此生事,攻击舒朗罔顾伦理的,攻击舒朗以官欺压百姓的,攻击舒朗办学堂是沽名钓誉的。

  周家村的村长和族长,在一些人的安排下,出来大肆宣讲那日舒朗在村中的嚣张行径,指责舒朗一言不合,就拆了学堂威胁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周遭几个村子的学堂也因此跟着受到了影响。

  就连在娘家的养病的柳娘家中,也遭遇了好几拨村民的攻击,在时下很多人眼里,不管柳娘是不是有苦衷,不管舒朗的出发点是什么,柳娘被一个外男看光了身子是事实。

  她就不该有脸好好的活在世上。

  更离谱的,不知道哪路神仙脑洞大开,编排舒朗放着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不要,就喜欢别人老婆。

  要不然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往人家产房里钻干什么?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关键这说法不少人觉得有道理,因为除了这个,他们想不通舒朗一个大男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出身有出身,要官职有官职,要钱财有钱财,要长相有长相。

  只要他愿意,勾一勾手指,有的是女人前赴后继,干嘛那么想不开,急吼吼跑去人家产房里看个正在生产的妇人?

  总不能是有特殊癖好,就喜欢那等腌臜场所吧?

  最为相信这个说法的,正是以王识聪等人为首的,出身高贵,看不惯舒朗的官二代们。

  作为阶级划分的得益者,他们深刻的明白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是那些一无所有的刁民投胎十次也换不来的,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从不将普通百姓放在眼里。

  自然也不会相信,舒朗只是单纯的,亲自去救一个普通产妇。

  别说他们这样出身的男人不会干这种事,就是他们家中稍微有点身份的仆从,也不屑于干这种事。

  一个普通产妇而已,死就死了,值得他们冒险,搭上自个儿的名声,亲自去那等腌臜地儿劳累一遭吗?

  答案当然是不。

  因此他们攻击舒朗,攻击的理直气壮。

  任由外面风浪滔天,舒朗自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稳坐钓鱼台,笑看湖中风浪翻涌。

  许是外头闹的实在太过,这日五殿下难得的亲自上门,梨满将人引到舒朗钓鱼的地方,心里颇有几分忐忑。

  整个京中谁人不知她家少爷年少时追在五殿下身后干的那些傻事?这算得上是两人决裂后,五殿下第一回 主动找自家少爷。

  她还真怕少爷脑子一热,又做出点儿什么出格的事儿,于是选了个不远不近,既不至于打扰两人谈话,又能密切关注两人的动向的位置站着。

  她,梨满,这回说什么都不能看少爷再走上原来的错误路线!

  舒朗二人不知梨满丰富的内心想法,一人一根钓竿儿,悠悠荡荡的瞧着平静无波的湖面。

  “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五殿下包容舒朗的前提,是舒朗对她的事业造不成伤害和威胁。

  可最近的事,一波将平,一波又起,市舶司人心浮动,上面的还算能稳得住,到了闻铮那种程度,一天到晚拉帮结派,竟顾着和王识聪等人打嘴仗了,谁还有心思安心做事?

  五殿下对这件事的建议是:

  “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