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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虽然孟老夫人最后的话像是颗定心丸,但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孟娉婷想着早些时候三皇子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心中觉得他应当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果不其然,这日天将将要黑时,三皇子派人往孟府送了一连十八盆名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正在盛开,单一盆都是有价无市,一字排开在孟府门口颇有些威风凛凛的架势。

  孟大夫人前脚刚听说崇云楼的事,后脚就听说三皇子派人上门送礼,正要去替盛卿卿拦一拦,身边的嬷嬷就小声提示了她,“到底是表亲,表姑娘看起来也是个聪明的,还是让她自己决断,您在旁给她当个底气岂不更好?”

  孟大夫人一想有理,让人去知会了盛卿卿,一边慢悠悠往门口走,在正门时正好同盛卿卿碰上。

  “大舅母,”盛卿卿不好意思道,“给孟府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儿,”孟大夫人摆摆手,没怎么把出名草包的三皇子放在眼里,“你出去是收是退都随意,我就在旁边站着,你谁也不必怕!”

  退,就等于一巴掌打在了三皇子脸上,当然是不能就这么直接退了的。

  盛卿卿还没出门就闻到了扑鼻的幽香,出门时更是被排成一队、手中捧着花盆的下人们惊了一惊。

  寻常人家嫁女儿说不定都没这个架势。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立刻走上前来行礼,“见过孟大夫人、盛姑娘,我是三皇子府上管事,来替三皇子给盛姑娘送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礼,还望盛姑娘笑纳。”

  “这些都是三殿下挑的?”盛卿卿问道。

  她心知肚明真的答案当然是“不”,三皇子哪有这闲心亲手去挑选该送什么花?顶多就是一句吩咐下去,自然会有人办妥当。

  “正是。”皇子府的管事眼也不眨地道。

  盛卿卿为难地瞧过那姹紫嫣红的十八种名花,道,“可我记得三殿下早些时候同我提起府中花卉时,不是这么讲的。”

  管事愣了愣,圆滑道,“这都是三皇子的心意,盛姑娘收下便是。”

  他这么说着,心里却有点不太肯定起来。

  三皇子一句命令下来要给盛卿卿送花,知晓他平常手笔的下人肯定是往张扬里头办,一口气抬出了十八盆,却没真从三皇子口中得到该送什么、送多少的确切要求。

  ——难不成真送错了?

  这个念头在管事脑中一闪而过。

  “这可不行,三殿下说他也和我一样是个爱花之人,我不能稀里糊涂就夺人所爱。”盛卿卿皱着眉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不然下次我就无颜再见三殿下了。”

  管事被噎了噎,只得道,“三皇子心胸宽广……”

  盛卿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这可是他心爱之物呀。”

  管事:“……”呸,三皇子连这些花的名字都一个叫不上来,哄漂亮小姑娘时什么鬼话都能说得出口。“盛姑娘还请别为难我,三皇子的礼,我总不能原样给抬回去吧?”

  盛卿卿认真想了想,她道,“这确实不好,让你难做了。”

  管事心中一喜,正要说话,盛卿卿已越过他朝最近的一盆七锦海棠走去,伸手摘了一小束下来,笑道,“我就收这一朵,当是谢过三殿下将心爱之物送我观赏了。”

  管事看了看那盆几乎和原来没什么两样的海棠花,顿时感到了一阵棘手。

  说点不好听的吧,一来他顾忌孟府,二来又怕得罪了正在三皇子心尖上的盛卿卿;就这么算了吧,回去交差时恐怕又是一顿好受。

  “这一朵我就足够喜欢了,”盛卿卿道,“劳烦向三殿下转达一声谢意。”

  管事无奈,在孟大夫人要笑不笑的视线下只得告辞,怎么浩浩荡荡来的,就怎么浩浩荡荡走,在孟府门口停留了只一刻钟的功夫。

  孟大夫人瞧了眼那枝坠下的绯红海棠,在心中悄悄地和孟珩送的那一大朵比了比,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三皇子的德行,汴京城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一旦盯上什么人,恐怕还真会使出浑身解数来。

  更何况,盛卿卿这会儿还是个未出阁、没定亲的姑娘呢?

  第24章

  接下来几日,三皇子变着法儿地往孟府送了两回东西,样样都指明了是要给盛卿卿,被她不软不硬地回了几次,心中有点不耐烦起来。

  可盛卿卿又寸步不出孟府,要三皇子直接去孟府吧,他心中还真有点虚。

  孟珩的本家,谁敢去轻易作乱?

  于是三皇子想了又想,得出了个馊主意——他给孟老夫人送了个信,想纳盛卿卿当妾室。

  三皇子的年纪比孟珩还大上几岁,过了年关就是而立之年的人,正妃自然早就有,别的露水姻缘撇去不算,真正接进皇子府里的妾室也有一只手那么多。

  他能许出的,自然也只有妾室之位。

  三皇子满心以为自己许诺的聘礼也算下了血本、他甚至还允诺给父母双亡的盛卿卿准备好嫁妆的份额,这般诚意定然能打动孟府,谁知道口风才传到孟府小半天,孟老夫人就亲自派人来回了。

  来人一顿引经据典不胜惶恐,滔滔而谈最后总之就一个意思:没门。

  三皇子气得不轻,又往孟府送了次礼,这回管事连盛卿卿的面也没见着,孟老夫人身边来人软硬不吃地直接将礼给推了。

  得不到美人的三皇子急得抓心挠肺,他想来想去觉得盛卿卿对自己态度一向很好,不像别的女人一见他要么直接爬上来要么恨不得退避三尺,一定也是心悦于他的。

  ——这就很明了了,全是孟老夫人在暗中棒打鸳鸯!

  越想越气,三皇子委屈地直奔二皇子府找亲哥帮忙。

  “我就是想要她!她跟别人不一样!”

  这跟个十二岁孩子差不多的发言让正在检阅卷宗的二皇子沉重地叹了口气。

  同三皇子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二皇子却和他性格全然不同。如今的几位皇子里,二皇子领的算是最大的差事,和大皇子比起来也不遑相让,若不是生母身份稍微差了些,支持他做储君的人并不比支持大皇子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