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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残废战神冲喜后第3节(2 / 2)


  她说话极为难听,但傅挽挽听到她的声音,反倒松了口气。

  只是看不起她,不打紧,他们的目光那样凶,她还以为他们是要杀了自己呢。

  这些侍卫在听涛轩里有生杀予夺之权,杀了自己,也没人追究什么。

  “这个嘛,”揽月歪着脑袋打量着傅挽挽,目光从小扫到上,又从上往下扫,像是在仔细思索着寻灵的话,“爷应当会喜欢漂亮女人的罢?”

  寻灵依旧不忿:“漂亮女人那么多,干嘛非得找个不情不愿的,难不成爷还高攀了她不成?”

  傅挽挽觉得委屈。

  “不是这样的,于国于民,公爷都是大英雄,任何女人嫁给公爷都是高攀,我不是瞧不上他,只是一切发生太突然了,半个时辰前我才知道这些事,太突然了,我没想过要嫁人……”

  “夫人高见。”揽月听到她这般夸赞定国公,立即为她叫起好来。

  寻灵闻言,轻轻“哼”了一声,待要说什么,旁边惊云轻嗽了一声。

  揽月吐了吐舌头,身影一晃便凭空失了踪迹,寻灵面无表情转过身,往后院走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傅挽挽和惊云。

  皓月当空,两个人的影子落在石板上都很清晰。

  方才人多,她没有仔细打量过他,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她突然发现,他的瞳色很深,比常人的还要黑几分。

  她不由自主地盯了一下,旋即收回目光,说些有的没的:“公爷这两年一直昏睡着,没醒过么?”

  “嗯。”

  哼完这一声,惊云离开了。

  傅挽挽独自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身上的嫁衣并不繁复,夏天穿着仍是厚重了些,枯站了一会儿,额上就冒出了汗。

  没多时,小沈氏和含玉从正屋走来,见傅挽挽独自站在这里,小沈氏道:“夜深了,进屋歇着吧。”便离开了听涛轩。

  含玉没有多说什么,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领着傅挽挽往西厢房去了。

  听涛轩位置虽然偏,但其实并不小,除了当中的三间上房,两边各有游廊厢房,雕梁画栋,花木扶疏,气派不输正房大院。

  她扶着桌子坐下,连喝了几杯茶。

  “我今晚住在这里吗?”

  含玉摇头:“今晚是公爷和夫人的新婚之夜,夫人自然是住在正屋。只是夫人来的匆忙,正屋尚未收拾,这才请夫人先在我这屋略坐一下。”

  果然这里是含玉的屋子。

  傅挽挽颔首,想了想,小心翼翼道:“他们……好像都觉得我是不速之客。”

  含玉眸光一动,旋即垂眸:“夫人勿怪。当年爷回京时带了两百卫兵和二十死士,到京城的时候,只剩他们三个护在爷身边,经历这么一场生死,他们的戒备心自然重。这两年听涛轩不曾有外人进出,任何外人都可能会是伤害爷的人。”

  “我明白了。”

  含玉陪着傅挽挽坐了一会儿,又往正屋去了一趟,没多时,回来告诉傅挽挽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

  傅挽挽还算平静,定国公身受重伤,与活死人无异,所谓洞房不会发生什么事。

  在柴房里睡了五日,如今能有干净整洁的房间住,那是从地上到了天上。

  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的陌生男人,哪里可怕得过柴房里满地乱窜的蟑螂么?

  正屋的格局跟侯府其他院子差不多,当中是厅堂,两边各有碧纱橱隔开的套间。

  含玉领着傅挽挽进了厅堂,站在了东边的碧纱橱外,寻灵守在那里,搜身过后才放她进去。

  傅挽挽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药草味道扑鼻而来,她立时被呛住,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公爷夫人新婚大喜。”说完这一句,含玉将房门关上了。

  傅挽挽大喘了几口气,抬眼一看,屋子里的陈设十分考究,窗户上挂着金丝藤墨漆竹帘,当中冒白烟的香炉是青绿古铜鼎,后边的山水围屏是紫檀木边架雕楠木心的,至于桌子、凳子、博古架一应是紫檀木竹节纹,显然是特地打造的成套家具。

  这套家具既名贵又古朴,想来是从定国公府搬过来的。

  绕过山水围屏,正当中的架子床挂着纱幔,隐约瞧见里头躺着一个人。

  那是孟星飏?她的夫君?

  傅挽挽的心剧烈地跳起来,随之恍惚了一下。她稳了稳心神,鼓足勇气往里走去,挑开床幔。

  定国公如同传说中一般可怖。

  半张脸被烧伤得不成人形,另外半张脸的五官还在,身体饱受毒物侵蚀,肌肤布满了青色纹路。卧床两年多,他瘦得只剩皮包骨头。

  不知是谁在他身上搭了一条喜气洋洋的大红绸被,使一切看起来十分诡异。

  傅挽挽以为自己会害怕地发抖,可怪异的是,她的内心非常平静。

  孟星飏一直是个传奇。

  撇开身世不说,他三岁袭爵,七岁从军,十五岁一剑挑了禁军统领,再到后来大破城台关、生擒颉狄狼王,他人如其名,如星辰般耀目张扬。

  但是现在,这么个活在百姓传说中的人物、这么个傲视一切的少年战神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关在柴房里的时候傅挽挽怨过天、恨过地,现在她发现,老天爷连孟星飏这样的人物都如此狠心,老天爷似乎不是在针对她。

  好歹,她还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