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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2)


  “我不冷,我现在很热。”月陇西挽唇淡笑,伸手扒了扒自己的衣襟口,“方才我遇见萧殷时,他正好在整理被扒开的衣襟,想来他也是热着了。”

  卿如是摇头,如实道,“他跟你不同,我看得出来,都脱成这样了,你是真的热。他好歹穿了三件春衫,扒衣服也不是因为热。”

  月陇西状似好奇地问,“不是因为热,那是因为什么?”

  卿如是思考一番,心觉萧殷幼时坐过牢以及心口烙印的事应属私人秘辛,不说为妙,斟酌后便道,“他说他们戏子也是要练身段的,该健壮的地方一点不差。我一时好奇,就让他扒开领口给我摸一下胸。”

  “……”月陇西:“你摸了?”

  卿如是理所当然:“摸了。他都脱了我为什么不摸?”

  月陇西挑眉:“结果呢?”

  卿如是撑着下颚,“结果,我也没个对比的,不晓得他那算不算健壮。”

  月陇西沉默半晌,忽然单手扒开衣襟,另一只手丢了张锦帕给她,“来,宽衣,好奇吗你不是?我正好热了,你帮我擦汗,我让你摸个够。然后你再看看他那算不算健壮。”

  卿如是受宠若惊,“真擦啊?”

  “你不是看得出来我真热吗?”月陇西松开亵。衣的系带,“背上有些润,瞧不见汗珠子,只得麻烦你挨着挨着擦了。”

  “行罢。”他都不介意,卿如是也不忸怩,接过锦帕,站到他身后去,抬手帮他扒开衣襟,手还没碰着,她说,“诶我忽然想到一个法子,不必那么麻烦。我去找个蒲扇来,给你扇风不就好了吗?”

  月陇西:“……”

  顿了顿,月陇西慢吞吞道:“我忽然觉得又没那么热了。”

  这句话落得轻,卿如是已将锦帕搭在他肩上,转过背找扇子去了。她房间里的东西齐全,月陇西一早就给她备好了团扇蒲扇一类。

  她挑了把蒲扇,走过来扒开他的衣裳,挥手扇起来。

  今夜夜寒,月陇西晚间出门的时候还披了件银狐氅,而今蒲扇起落间,四面八方的风都朝他兜来,那真是钻入骨髓的冷意。

  究竟是谁欺负谁呢。

  有幸他体魄好,能让她随意折腾一阵。

  “你手酸吗?”月陇西的青丝被扇得凌乱不整,在空中飞舞,他有些惆怅,还算淡定地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气定神闲道,“这么晚了,不如还是早点睡罢。”

  再扇一会他就要折腾不起了。

  卿如是声称自己不累。

  月陇西默然须臾,道,“我累了。”

  夜凉如水,他究竟在遭些什么罪。

  不知又过了多久,卿如是终于手酸了,问他,“你还热吗?”

  月陇西放下茶盏,乖顺回,“不热了。很合适。谢谢你。”

  走前,月陇西不忘将红绳给她系上。

  “那好,我去睡了。”卿如是无知无觉,放下蒲扇往自己的房间走,关门前转过头来笑道,“你常年习武,好像是要健壮一些。”

  语毕,她关上门。

  月陇西望着那扇门,垂眸低笑了声。

  勾腰捡了件衣裳起来穿好,月陇西又唤小厮准备沐浴。

  次日晨起,卿如是闻到一股子药味,她梳洗后出门去看,斟隐正蹲在院子里煎药,看顾着火的那把蒲扇正是她昨夜用的那把。

  过去一问,斟隐道,“世子说晨起时有些冷,兴许有轻微的风寒之症,害怕真的患上会过病气给旁人,便先吃上一副药预防着。”

  卿如是蹙了蹙眉,狐疑地思考了下,随即点头,“他人呢?”

  “月长老找世子有事,一早就出门了。”斟隐说完,揭开药盖,热气扑鼻而来。

  卿如是抵住鼻子,“这么苦啊?没确定风寒的话就别喝了罢,懒得受这个罪。”

  “世子吩咐说一定要煎的。”斟隐见她闻着味不舒服,便又将药盖盖上了。

  卿如是不再扰他,回屋收拾好桌上的文章,准备去找月陇西,将文章交给月世德和卿父。

  一名小厮带她到月世德的住所,通传后,卿如是等了一会,由小厮领着进屋。

  她瞧见,月陇西坐在正厅里,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嘴角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到她来,招手示意她到身旁来坐。

  待她坐下后,才回答月世德,“长老的护卫又不是陇西扣下的。长老有何不平之处,须得先亲自去刑部报案,立案之后刑部会着手调查,事关重大,我一定让他们认真彻查。待刑部审核清楚之后,若有冤枉了那些护卫的,自然会立即放人。流程给您摆在这里,别的事,陇西也爱莫能助。”

  月世德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两颗核桃在他手中转来转去,越转越快。

  卿如是撑着下巴吃糕点,好笑地盯着这僵局。

  看了一会,视线挪至旁边的长桌,她凝神望去,那桌上似乎叠放的是有待三审的文章。她手里刚好还有一摞,便径直走过去叠在上面,放齐整。

  两摞待三审的纸堆旁,一摞已经被选定为淘汰的文章,以及一摞选定为通过的文章。

  卿如是随意浏览了几张,眉头便蹙紧了。

  后方两人的谈话似乎又到了瓶颈处,暂时揭过话不再说,月陇西朝她走过来,大致也明白她在为何皱眉。

  卿如是随手翻了翻那堆被选定为不留的,忍了心气,转身问道,“长老的选定策略莫非是但凡崇文党所作便一定不给留?”

  月世德虚着眼睛看她,“那姑娘的选定策略又是什么?我瞧但凡被姑娘批过的,皆是崇文党所作。说到底,我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