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58节(2 / 2)


  接着樊子期走那日又煽动了一次学生游-行围堵贡院的闹剧,后头席向晚让王虎去寻了能在考生中发号施令的人,情况才好上一些,不想才安静了没几日的功夫,竟又闹了幺蛾子。

  别说俞公子马后面拽的是个身家清白的书生,哪怕只是个他自家拿捏着卖身契的奴才,也是不能这般草菅人命的。

  更何况那俞公子当时的面色看来……

  席向晚突然道,“似乎不曾听过俞公子体虚。”

  “确实没有。”翠羽摇头道,“可也奇了怪了,他刚才在街上瘫倒之后就再没爬起来过,整个人跟癫痫了似的,出的汗将衣服都打湿了,真是个怂货。”

  “不。”席向晚轻声道,“他这似乎是……服用了福寿膏之后的模样。”

  翠羽一愣,“姑娘,福寿膏是什么?”

  席向晚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二人,思虑半晌才慢慢道,“樊家暗中制出来的一种膏方,是从罂-粟中提出来的,吸食之后能令人飘飘欲仙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久而久之便会掏空人的身子,吸食不久后的那段时间里,莫名其妙地行事疯癫也是常有的。”

  第213章

  福寿膏是樊家令人在暗地里悄悄研制出来的, 只是按照时间来推算, 这时候应当原料不够, 还没来得及大量生产制作,因此樊家只是小批量制作存放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后来樊家也没用得上,席向晚和樊承洲发现它的用途之后便立刻令人就地焚烧销毁, 那难闻的怪异味道在岭南飘了足足三天。

  怎么这个时候就已经流通到汴京城里头来了?是樊旭海先动了手?

  “若他真的吸食了福寿膏, 如何能够看得出来?”宁端问。

  席向晚摇摇头, “得是有经验、见过福寿膏成分的大夫才能准确诊断, 但也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将这人关起来, 过一段时间他吸食不到福寿膏,藏在骨子里的瘾会发作,他会癫狂得失去神智, 那时候就能判别出来了。”

  翠羽吸了口冷气, 压低声音,“那这东西岂不是和赌瘾一样?能戒掉吗?”

  席向晚摇头微微苦笑,反问道, “赌瘾能戒得掉吗?”

  翠羽不说话了。她混迹过许多三教九流的地方,当然知道迷上了赌的人一辈子恐怕都是没有救的。

  “将他关起来看看,找军医在旁定好。”宁端吩咐, “若真是福寿膏,便去俞府搜,他府中必定有留存。”

  “是,大人。”翠羽才刚回席府,又马不停蹄地给派了出去, 心中不由得喊起苦来——她明明是来给席向晚当大丫鬟讨悠闲生活的,怎么反倒比先前还忙了!

  目送着翠羽离开后,席向晚才回头轻轻捉了宁端的手,轻声道,“樊家或许是先动手了,好在他们手头的福寿膏并不多。”

  但尽管如此,这一招还是十分致命阴毒的。

  一旦吸食福寿膏成了瘾的人,这辈子几乎就成了个废人,一辈子也离不开它,并且还会飞快地被它掏空家产和身体,六亲不认成了疯子。

  若是用得好,它就能像蛀虫一般直接将一个国家的栋梁蛀空。

  “樊家想要釜底抽薪。”宁端捏了捏她的指尖,“好在你能认得出来,这东西发现得越早越好。”

  席向晚嗯了一声,恍惚了一小会儿才道,“我们去祠堂看看,祖母说那里有曾祖父留下的一些东西。”

  “像你梦中那样?”

  “倒不是什么财物……”席向晚摇头道,“到了一看便知。”

  两人到祠堂上完香之后,席向晚绕到后头找了片刻便停在了刻有她曾祖父名讳的一个小柜旁边,盯着上头简单的“席胤”二字看了两眼,便直接将这一格抽了出来。

  不过小方凳大小的格子里面并没有存放太多东西,放在最上头是闪着寒光的一小块金属,席向晚看不明白是什么,正要伸手去拿,被宁端给拦住了,“小心。”

  他说着,伸手捏住两边平面将其拈了出来,放到小柜上头,道,“这是断矛的一截,看起来常常打磨使用,但断成这样便无法再使用了。”

  席向晚仔细看了一眼,见那矛头的一侧仍然十分锋利,道,“曾祖父使的是矛,这应当是他曾经的武器。”

  她说着,又往格子底下的东西看去。

  意外的是,除了那半个矛头意外,剩下的都只是一些书信和公文。

  席向晚一封封看过去,还在里头发现了高祖颁下的诏书,是封席胤为武晋侯世袭爵位的。

  看了两封后,她转脸看看立在身旁的宁端,伸手分了一半给他,两人并肩站在祠堂里看起了几十年前的文书来。

  “当时的战报。”宁端将其中几封泛黄的文书放在一起,“有些简陋,但都是重要战役获胜的捷报。”

  席向晚也将几封战报分了过去,这些都能在史书中找到,虽然装点了席胤曾经辉煌的人生,却不是她这时候想要找的。

  将其余的纸张都分开之后,席向晚和宁端的手中一共只剩下了三封私人的书信。

  席向晚和宁端交换了个眼神,慢慢将手中的信打开了开来,小心地抽出了里头看起来有些脆弱的信纸。

  她阅读的速度极快,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将信看到了底,“这看上去像是某人写给心仪女子的一封书信,但不知为何措辞有些怪异,最后也没有署名。”

  宁端道,“那这一封,就是她的回信了。”他顿了顿,“也有些怪异。”

  一共三封书信,都是两个身份不明的人的互诉衷肠,情意绵绵只从字句中都能看得出来,却又隐藏着难以言说的不安和焦躁。

  这两人似乎分隔两地,女子忧心忡忡似乎在担心着什么,而男子则安慰她说很快就会回到她的身边。

  信件没头没脑,戛然而止,乍一看也无法获得更多的线索了。

  宁端看一眼信件最后的日期,道,“前朝已经灭亡,这时候应该是你祖父帮助高祖四处清理各地叛军的时候。”

  “但这信不是我曾祖父写的,怎么会放在曾祖父的遗物之中?”席向晚皱眉道。

  “你怎知不是他?”

  席向晚失笑,“我曾祖父是在武馆里江湖卖艺长大的,意外结识高祖之后才随他打天下,大字一个不识,怎么写得出这样的信来?”

  她说着,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我倒是有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