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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娇宠日常第51节(2 / 2)


  但若是容决还在汴京,薛嘉禾倒是不能行动自由;偏偏这会儿容决不在,管家又不可能和禁军起正面冲突,劝阻无效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薛嘉禾带人去了长公主府。

  “想来暗卫应该在暗中跟着。”薛嘉禾低声道,“连你也察觉不到那暗卫的存在,恐怕也很难将他逼出来,便是去了长公主府,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绿盈道,“总比在摄政王府时好上一些,或许陛下派来的人比那暗卫更厉害也说不定。”

  薛嘉禾想了想,颇觉有理,“也是,容决此番离京时间长,得心应手的属下应当都担有重任或跟随他身边,不会安排一个厉害人物在我身边浪费时间的。”

  “陛下想来也是知道殿下这几日至关重要,才如此安排。”绿盈又道,“如果像季长史所说那样,摄政王真反了……那长公主府便要比摄政王府安全上许多了。”

  要是在摄政王府一直待着,或许等容决起兵的消息一传出来,汴京城里第一颗掉的脑袋就是薛嘉禾的。

  薛嘉禾点了点头,心中却仍有些疑惑:若容决真要拿她当筹码来要挟、刺激幼帝的话,刚才管家会那么轻易就让她离开摄政王府吗?

  不过多想无益,薛嘉禾自己肚子里还揣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东窗事发的麻烦,只得静观其变了。

  长公主府虽说是薛嘉禾自己的府邸,她却只在里头住过极短的时间,处处都不太熟悉。

  “皇姐!”幼帝早换了一身常服在院中等着,见到薛嘉禾进来时面露笑容迎上前来,“好在还是平安来了。”

  薛嘉禾行至近前,福身行礼,“拜见陛下。”

  幼帝赶忙扶住她,皱着眉道,“皇姐这也太不注意自个身子了,快坐下说话吧——这里离太医院近,以后萧御医来时也能省点功夫。”

  薛嘉禾坐下后细细观察了幼帝的面孔,果然发现他眼下带着暗青色,蹙眉道,“容决的行踪还没找到吗?”

  幼帝脸上笑容淡了些,“其实已找到了。如今我也不是两年前那般弱势,容决能拦我一时,如何拦得了我一世?只是虽知道他此刻就在西北大营,老师也说此时不便轻举妄动,要等容决踏出第一步时再动作。”

  “他……真去了西北?”想到季修远先前说的话,薛嘉禾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角,“他去见陈礼了?”

  “对。”幼帝点头,“先前陈礼不是也去过摄政王府同容决见面吗?如今细想起来,或许那时候陈礼便是去找容决商议此事的。”

  “容决离京已有近半月,早就该到西北了吧。”薛嘉禾顿了顿,询问道,“他竟什么都还没做?”

  “他到了西北之后,西北大营如同铁板一块,里头现在发生什么事情,并非外头能窥探得到的。”幼帝摇着头叹气,颇有些头疼的模样,“要渗透进入其中恐怕还需要花上不少时日,也不知道那时还来不来得及。”

  他说完,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对面的人不是朝中官员而是薛嘉禾似的,抱歉地笑了笑,“皇姐不要过于担心了,便是容决真要从西北率军一路直指汴京而来,我也不是没有抵挡之力。这两年间,我和老师还是一道做了不少部署的。”

  薛嘉禾轻笑道,“有陛下在,我不担心。”

  幼帝转了转眼睛,很快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承灵公主前几日去拜访皇姐了?皇姐觉得此人如何?”

  “是个聪明人,”薛嘉禾慢慢道,“但在我看来,或许太过聪明了也说不定。”

  “正因为看起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才将她许配到毓王世子那里去,”幼帝道,“毓王世子刚愎自用又生性多疑,还看不起女子,承灵公主嫁给他当未来的王妃,心思大多都会花在家宅里外,才不担心她再借机闹出大动静来。”

  而毓王的封地,又实在是挺不上不下的一个地方,不富庶,也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才被从大批的王爷中精心挑选出来成为承灵公主的去处。

  “陛下考虑得自是比我仔细的。”薛嘉禾笑起来,“承灵公主来见我那日,话里话外也提了些打仗的事,看那意思似乎是想暗示我容决和西北早就上了同一条船,可那话又拿不住把柄。”

  承灵公主的话大多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让人似乎觉得从中听出了什么来,仔细一琢磨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无论事情后续的走向如何,承灵的话始终是揪不出错、不会反噬到她头上去的。

  幼帝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摆手道,“总扣着使团也不是个事,明日便让他们启程离开吧。”

  姐弟二人在院中又说了会儿话,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容决和西北大营的事,如同寻常一家人那般关心了彼此的身体后,幼帝便匆忙地回转了宫中。

  接下来一连数日,薛嘉禾都忍不住问绿盈有没有新的情报传来,得到的答案屡屡是“否”。

  这叫她忍不住疑惑起来:若是容决真的想要起兵造反,需要拖延这么久?以容决的聪明和势力,难道不知道自己在西北的事情已经被幼帝发觉?

  他一声不吭地将整个西北大营封闭,又迟迟不出不报,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

  容决同陈礼已经互相耗了六天的时间。

  陈礼从挑拨到咒骂,再到现在的沉默以对,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打算坦白的意思。

  容决第七日带了酒到牢房里,陈礼看了眼他手中小酒坛,冷笑道,“断头酒?”

  容决一言不发地排开坛上封泥,倒了碗酒放到陈礼面前,“你已想着要去死了?”

  陈礼从喉咙里发出声模糊不清的嘲笑,拖着手上镣铐将海碗举起一饮而尽,“你要么放了我带人杀去汴京,要么就杀了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我一直没问,”容决又给他倒了一碗,才取出第二只碗给自己倒酒,“但你是否也心悦夫人,只是碍于远哥,多年来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陈礼猛地抬起脸来,一双凶狠的眼睛像是铜铃似的瞪向容决,“你胡说什么?!”

  “合理的解释不过两个。不是这个,就是你想自己当皇帝。”容决用自己的酒碗撞了撞陈礼的,“难不成是后者?”

  陈礼嗤了一声,“想当又如何?皇帝这位置,天底下谁人不想碰上一碰?”

  “我就没兴趣。”

  陈礼又瞪了他一会儿,到底还是举碗将酒喝了,一抹嘴道,“你拖了这些天,小皇帝还没发现你在这里?不可能吧?恐怕再过几日,皇城就要派钦差来治你的谋反之罪了!”

  容决不为所动,他手腕极稳地提着酒坛续酒,“你早一日坦白,我早一日能离开西北。”

  “少婆婆妈妈的。”陈礼不屑道,“你是个胆小鬼,老子可不是!老子下定决心要率军打进汴京,就绝不会改变主意!我要是你,早就一起掉个头,提剑直指汴京,让那个敢给我戴绿帽子的女人知道厉害!”

  “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却知道得比我早,定是从什么知情人那里听来的。”容决晃了晃海碗,清澈的酒液在碗中微微荡出波纹,“你的部署倒是做得不错。”

  “你是真不气还是假不气?”陈礼重重地呸了一声,“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般没种!”

  容决将酒液倒灌进喉咙里,舔去嘴角酒液,他仍旧是不喜不怒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想些什么,“你想要替陈夫人报仇无可厚非,但她的仇人已死,如今更是有了新的家室。你一厢情愿下去,也不是她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