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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2 / 2)


  杜可儿抬起头,笑笑,“你不是在跟我客气吧。”

  顾笑摇头,“不是,我是真心想帮你。”

  “那好啊,赔我一份工作吧,你也看到了,我还照顾生病的人,不能没有工作。”

  杜可儿当成玩笑话,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诉求,心想这下你该跑了吧,毕竟闯祸的人又不是你,你能帮乔宁宁承担责任到哪种程度,任我予取予求?不会吧,哪有这么傻的人,主动替别人背锅。

  没想到顾笑坚定地点头,“好的,我想办法。”

  杜可儿愕然,“顾先生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做,该道歉的是乔宁宁。”

  顾笑帮乔宁宁挽尊,“她就是任性,没有坏心眼,以后反省,会认识到错误的。”

  真护犊子,杜可儿不再说什么,转身回病房。

  顾笑跟在她后面说:“你们是要出院吗,没叫车的话,我送你们回家。”

  就当给他机会赔罪,借此理由,杜可儿没推拒他的好意。

  根据手机导航,顾笑开车穿越大半个申城,来到城郊某个小镇,由于远离市区,改造遥遥无期,维持着七八十年代的面貌,个别地方称得上是棚户区。

  而杜可儿就住在狭窄的弄堂里,并排三个人都容不下,更别说车了。

  杜可儿下车弯腰背母亲,顾笑看着女孩瘦弱的肩膀急忙阻止,“我来背阿姨。”

  低矮的房屋,横七竖八的晒衣杆,不小心就碰到头。

  杜可儿提着住院的家当走在前方带路,顾笑背着人随后跟上,当走进简易石棉瓦搭建的小院呆住了,他第一次认识到这座繁华至极的大都市还有这么简陋的地方。

  屋内更别说了,黑漆漆的,白天的阳光都照不进来。

  杜可儿拉灯,略微收拾了下床铺,示意顾笑把母亲放下。

  顾笑打量屋内的环境,他估摸着也就十五个平方,病人在这里养病真的可以吗?

  他忍不住提议,“你母亲生病,是不是在医院附近租个房子更方便些。”

  杜可儿幽幽看了这位何不食肉糜的富家子弟一眼,轻声说:“我是外地户口,能在申城找个落脚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昏暗的光线中,顾笑将杜可儿的哀怨看进眼中,脑子里冒出一句文人的话:乱头粗服,不掩国色。

  他不禁看痴了,许久才掩饰道:“工作的事,我会帮你留意的。”

  对于他的承诺,杜可儿并没有抱着很大的期望,她只想着如何向诺伊提分手。

  休息日最后一天,诺伊从电话中被女友通知分手,她用他爱听的法语柔声说道:“亲爱的,你可能是我最爱的男人,但我不能跟你走。”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

  杜可儿吞泪,“我还有妈妈,我不能抛下她,她离开我会活不下去的,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爱情始终是两个人的事情,掺杂其他就不纯粹了,祝你回国生活的快乐,我会想你的。”

  任凭诺伊如何解释可以帮她负担妈妈的生活,杜可儿都不松口。

  母亲和父亲也是相爱结合的,结果呢,被生活搓磨,爱没了,只剩下绵长的恨意。

  诺伊是个自由灵魂,不会被生活束缚的,看清这一点,她才会忍痛分手。

  谭佳人和弟弟讨论7万内买什么车时接到诺伊的电话。

  她换装匆匆赶往刺客酒吧,诺伊说会在他最爱的酒吧和老友道别。

  第58章 一心一意 见识过金字塔顶端的风景,她……

  申城不乏时髦的酒吧, 其中assassin刺客酒吧则是最火的,拜经常上热搜钟爱网红脸的老板所赐,永远不缺话题, 永远新鲜刺激, 而在喜爱夜蒲的玩咖眼中,最最嗲的是, 刺客酒吧独拥东江两岸浪漫迷人的夜景,别的酒吧可能要登高望远,在这里,只需穿过时空隧道般的星光走廊, 便可在江上悬空的户外酒吧区,欣赏被霓虹点亮的高楼大厦与万国建筑群珠璧交辉。

  谭佳人从酒吧侍者的托盘上要了杯灰雁马提尼,她穿着金属色蛇纹衬衫和黑色皮短裤,外搭披肩式西装斗篷, 马尾高束, 眼线斜挑,红唇艳丽, 踩了双钉子高跟鞋,美则美矣, 但太有攻击性,令几位想搭讪的男人望而却步。

  殊不知当她走向凭栏远眺的外国男人,得到一句不屑的“easy girl”评价, 万幸声音小, 没入耳,否则叫嘴臭的家伙好好尝一尝钉子鞋踩脚面的销魂滋味。

  诺伊扭头看到谭佳人,举起手中的青岛啤酒向她致意。

  谭佳人举起鸡尾酒杯回敬,两人喝着各自的酒, 将目光投向色彩斑斓的江面。

  “我爱死了申城的这片夜色,尚未离开中国,已经开始想念”,诺伊絮絮说着法语。

  谭佳人意外,“离开中国,怎么,你要回法国?”

  诺伊说:“嗯,短期内不会再回来,我要回南部的家乡定居。”

  谭佳人表示难以理解,“你的话透出金盆洗手的意思,难道以后不做厨师了?”

  诺伊笑笑,“对,不做厨师,转行做农夫”,他耸耸肩补充,“我家有个葡萄园,需要人打理。”

  谭佳人调侃,“害我白为你担心,原来有家业继承,哇哦,真好。”

  诺伊被她刻意表演的艳羡逗乐,“只是一个小小的葡萄园,不是你想象中的名酒庄。”

  谭佳人扭脸看他,“那我就不懂了,你在江南酒店做行政主厨,薪资优渥,富豪私宴接到手软,钱途光明,为什么急着退休?”

  诺伊冲她露出一个苦笑,“来中国之前,我在一艘豪华游艇上做私人厨师,为俄罗斯寡头和中东石油大亨服务,他们招待的客人来自世界各地,差不多也都是有钱人,他们吃喝玩乐、大肆挥霍。可是天天看着如此奢靡的景象,你会不禁问自己工作的意义在哪里,这些人一夜的消费可以养活很多因战争流离失所的孩子,他们完全有能力去做这样的事,却对世间的苦难视而不见。”

  “像活在不同的世界中,吃200美金一勺的鱼子酱,喝7000美金一杯的酒,他们尽情狂欢,与此同时,叙利亚的孩子死于空袭。继续待在游艇上,我想我的价值观会崩溃,所以辞职来到中国,但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要我工作的对象是金字塔顶端1%的那部分人,情况就不会改变,因此是时候回到普通人中过普通的生活了。”

  老美和北约国成员才该对叙利亚的孩子负责,谭佳人按捺住吐槽的欲望,不想揶揄诺伊政治正确,扪心自问,她也有同样的疑惑,人和人生活的世界好像并不相通,abcde名媛买一件高定裙子的开销等于一个中产家庭一年的收入,中国14亿人口,真正进入中产阶层的人口有多少?可能老百姓辛劳一年,赚的钱,还没裙子贵。

  看她眼中渐生迷茫,诺伊问:“你呢,还没厌倦这份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