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是你的孩子。”

  “你肯能没有感觉到，他现在身上并没有半分之前的异数，甚至对魂灵的吸引力都大大减少。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因为他身上有遗传了你的一部分邪派风水师的功力，那功力是天生的，是印在骨髓之中的，无论怎么祛除，都祛除不了的。”

  “你不知道，那个带着邪派风水师功力的他，有多像当年的你，多像当年的墨尘！”

  从盈虚的口中听到了墨尘的名字，慕雪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再次将目光看向自家师父。

  “师父，你果真和墨尘相熟？”

  听到慕雪的问题，盈虚和汤雄均是一愣，片刻之后，盈虚叹了口气，对慕雪点了点头。

  “墨尘是我当年的兄弟，最后归在了汤雄的旗下，正邪两派风水师大战之后，他受了重伤，从此之后便不知去向。”

  汤雄听着盈虚的话，目光渐渐涣散，仿佛回到了自己正当年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意气风发，身后又有那些弟兄们的追随……

  可是，现在……哎……

  随后，汤雄看向慕雪，“你这么问，可是见过墨尘？”

  “见过。”

  慕雪沉了沉眸子，想起了当时和狄戎的一战，“他后来不知怎么，当上了狄戎的国师，我曾随澹台璟去会过他一阵子……”

  “然后呢？”

  汤雄看着慕雪，皱了皱眉，“然后他死了？”

  “嗯。死在幻阵之中。”

  慕雪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家师父，见盈虚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长嘘了一口气。

  然而汤雄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了，再三的确认完墨尘已死的消息之后，他对着天长长的叹了口气，沉默了。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汤雄终于缓过神来，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你们……这是散灵阵吧？”

  慕雪和山野君对视一眼，并没有搭话。想必汤雄现在已经感受到了体内灵力的急剧流失，着急了吧……

  但是汤雄并没有半分着急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吐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我说怎么自从进入这院子，我体内的灵力就散去了好些，原来是这么个阵法存在着。”

  “以这个院子为局，布了这么一个大阵，你们辛苦了。”

  “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和你们争什么了……盈虚，我问你……”

  “啊对，你听不到……慕雪，你帮我问问盈虚，如果我就此散尽了灵力了，我还有可能成为一个魂灵吗？”

  汤雄此时的眼睛中仍然有着一丝光亮，虽然面容颓废，但是似乎有着最后的一个希望支撑着他。

  慕雪见状，点了点头，看向自家师父，“师父，汤雄问你，他散尽灵力之后，还有可能成为一个魂灵吗？”

  盈虚看着前方的那团空气，眸子沉了沉，“照理说，是不能的……但是……我尽我所能试一试吧……”

  就在盈虚话音刚落之时，汤雄的身影渐渐便的模糊起来，最后化作一团虚影，消失在了慕雪和山野君面前。

  “师父……他的那团虚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