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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外室上位记第59节(2 / 2)


  鲁太医仔仔细细地为婉竹诊治了一番后便先答了齐衡玉的话,他说:“府上姨娘的状况本是十分凶险,幸而这位大夫及时施针止血药,我再给姨娘开副保胎药,若是今夜能熬过去,这孩子也就保住了。”

  齐衡玉倏地松了一口气,回身对李氏说:“劳烦母亲为我照顾婉竹,儿子去去就来。”

  李氏一见齐衡玉怒意凛凛的模样,便猜到了他要去找杜丹萝算账,立时便拦住了齐衡玉,哭劝道:“她这事是做的不体面,可你也要念在辽恩公府的面子上,不能把事做绝了。”

  齐衡玉冷笑一声,到底是没有直接应下李氏的话语,而是戾气满满地说道:“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分寸。”

  说着,他便拂袖离开了碧桐院,李氏只能站在原地望着齐衡玉的背影远行,一时间身后又响起婉竹的痛呼声,她便只能拢回思绪好生照顾婉竹。

  *

  松柏院内。

  杜丹萝让丫鬟们搬出了玫瑰纹的扶手椅,她还换上了一身最繁复的罗裙,挺直了脊骨端坐在扶手椅里。

  丫鬟们都遥遥地立在廊道上伺候着,空荡荡的庭院内只剩下了杜丹萝一人。

  她沉静的眸光望着松柏院院门的方向,既是在等待,也是在企盼。

  企盼着齐衡玉对她有一丝丝的信任,不至于不听她的解释就定下她的“死罪”。

  寒风凛冽,拂起了杜丹萝鬓边的碎发,她仰起头瞧了瞧一碧如洗的天际,忽而不合时宜的想起她与齐衡玉初遇的那一日。

  那次围猎之中,她在一众少年儿郎之间如此显眼、如此意气风发,便如同夜幕里最曜目的那颗星一般。

  一刻钟后,她终于等来了齐衡玉。

  他俊朗的身形从远处缓缓朝着杜丹萝走来,一如既往的英武风发,只是踩着怒意的步伐让他显得如此陌生。

  杜丹萝静静坐着,等待着齐衡玉走到她的身前。

  不等他走近,杜丹萝便先扬起了那双彻亮的眸子,不偏不倚的直视着齐衡玉道:“世子爷怒气冲冲地赶来我的松柏院,可是为了来兴师问罪?”

  齐衡玉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杜丹萝,不明白这心狠手辣的女人眸中为何掠过一抹哀伤。

  可这点哀伤浇不灭他心中堆叠到了顶点的怒意。

  单单是想一想婉竹惨白着脸,被苦痛折磨的难以喘息的哀切模样,他便好似能感同身受婉竹的伤心一般。

  他恨不得把杜丹萝给生吞活剥了,也实实在在地厌恶她厌恶到了极点。

  所以齐衡玉就以从未有过的专注神色对杜丹萝说:“和离还是休书,你自己选一个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一次齐衡玉是铁了心要和离了

  第58章 失望 “婉竹失望了。”

  而杜丹萝也好似早已预料到了齐衡玉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也只是怔愣了一瞬,便勉力挤出一抹笑,问齐衡玉:“世子爷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齐衡玉明明白白地忽视着杜丹萝眸光里涌动着的哀伤, 将空荡荡的松柏院尽收眼底, 眼瞧着在廊角上伺候的丫鬟们也不住地望向他立着的地方, 便嗤笑一声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信。”

  从他知晓杜丹萝真面目的那一刻起, 便不再对这个人有半分企盼。婉竹势弱又良善,在杜丹萝手底下死里逃生了几回,却还是抵不过她层出不叠的手段。

  单单是想一想婉竹捂着肚子疼得脸色煞白的景象,齐衡玉便恨不得从未与杜丹萝有过半分瓜葛。

  和离一事早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如今婉竹一次次地遇上险境, 这根才冒出尖尖角的小芽便以凌云的姿态冲勃而出。

  齐衡玉无比笃定地告诉自己。

  和离,是他与杜丹萝这一地鸡毛的婚事最好收场的方式。

  至于杜丹萝戕害婉竹与她肚子里孩子的这笔债,大可在和离后算个清楚。

  他寒着脸立在杜丹萝身旁,不论杜丹萝的眸光里掠过多少分殷切、多少分祈求, 甚至于流露出了那掩在高贵骄傲外面下的软弱,可齐衡玉却是连眼风都没往她身上递去。

  杜丹萝坐在冷风口受着呼啸的风吹, 却不想身前的人说出口的话语让她愈发的通体生寒,一时间连话也不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望着齐衡玉。

  这个全然陌生的齐衡玉。

  她心潮涌动, 不知怎么开口去向齐衡玉解释。

  是说她没有推过婉竹, 还是说她不想与他和离。

  无论是哪一种, 都是她杜丹萝向齐衡玉低头的证明, 她是这样高傲的人, 怎么愿意出声挽留齐衡玉?

  可齐衡玉从未像今日这般决绝过, 望过来的眸子里凝着数也数不尽的薄冷之意, 只是一眼便让杜丹萝心里发酸生疼。

  他没有表现出半分怒意, 也没有怒目勃勃地质问着她理由,只是这般冷漠、这般心如死活地说要与她和离。

  就好似根本不在意她这个人一样。

  这样的忽视与不在意比满心满眼的怒意更让杜丹萝心伤。

  终于,她从扶手椅里起了身,终于不必再仰目直视着齐衡玉冰冷的面容,而是像大婚之日一般与他肩并肩地站在一侧,彼时两人眸子里洋溢着无尽的喜悦,可此刻却只剩嫌恶。

  “齐国公府与辽恩公府利益牵扯甚广,我与世子爷也是利益中的一环,你我都没有资格提和离一事。”她如此说着,话音里染着数不尽的颤抖。

  齐衡玉却轻扯了一下嘴角,只说:“我会处理好,你只要同意和离一事即可。若是你不愿意,我便以七出之条休了你。”

  他神色真挚,俨然所言非虚。

  杜丹萝也被他坚决的气势所吓,泫着泪不肯落下,硬生生地挺直了脊背直视着齐衡玉,只在心里思量着她与齐衡玉和离之后的境遇。

  满京城的人都知晓她嫁给齐衡玉三年无所出,如今若是和离,昔日那些嫁的比她差的手帕交们不知在背后如何耻笑她,又有多少人会拿她生养不出子嗣一事来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