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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2 / 2)

  钱娇娘终于真正领教了自家丈夫那犹如天助的用兵如神,原本打得燮军节节败退的西犁军,面对邢慕铮布阵下的燮军,却如束了手脚全无法施展,便是那凶猛的西犁狼兵,都如困兽被猎人围猎。

  打了两场,败了两场,蒙让连夜退守实南州,探子回报他将一部分兵力调去了通州。看来是打算守实南而攻通州。

  第三百三十六章

  邢慕铮等着他退兵,他本就不耐烦跟他扯皮似的打,邢慕铮原就打算先破古达。他早已秘密分批遣兵上了通州,等蒙让一退,邢慕铮就让许翼昭坐镇鹏州,他带着尉徵卫等人上通州,一旦杀了古达破了西犁军,再两面夹击直攻实南州,将西犁兵赶出河门关。

  钱娇娘依然留在了鹏州,这回不是邢慕铮不让她去,而是钱娇娘自发留下的。鹏州打了两仗,便是再神机妙算也有许多伤兵,钱娇娘揽了这事,让邢慕铮更无后顾之忧。

  钱娇娘身边跟着李清泉与彭时,很快得到了将士们的接纳,并且她很为将士们着想,做事又干脆利落,将士们缺什么就补什么,有伤的治伤,不能再上战场的给了体己银子送人回乡,亦或安排人做其他活计。战场上牺牲的将士,她都仔细列了单子,派人一个个地送骨灰连同体恤银子回乡给家里人。

  活着的有照料,死了的有安排,加之两场胜仗,将士们的心越发地稳了。

  只是钱娇娘还并不满足,她想着那狡猾的蒙让。既然连邢慕铮都拿不住他,这家伙着实就是属泥鳅的,跑得快。若是这般,便是邢慕铮拿下了古达,齐攻实南州,也未必能擒住蒙让,倘若他逃回去,过段时日又卷土重来,邢慕铮岂不要一直跟他耗着?

  该如何将这贼子抓住?钱娇娘走出车外,小雨淅淅沥沥,碎儿撑了伞扶了钱娇娘下了马车。兵营里的将士们见钱娇娘来了,叫了一声“夫人”便要下跪行礼,钱娇娘摆手道:“地下湿着呢,跪什么跪?许将军他们呢?”

  “将军他们都在大帐里商议事情哩!”

  钱娇娘寻到大帐,隐隐听见说话声,守门的士兵见是钱娇娘,忙打了帘子请钱娇娘入内。“米粮未到”四字钻进钱娇娘的耳朵里。

  大帐里许翼昭和蒋叔稚与几个谋士在内,见钱娇娘来了,皆起身行礼。钱娇娘请众人坐下,许翼昭请钱娇娘上座。钱娇娘没有推辞坐到主座上,“诸位大人方才在讨论什么?”

  “这……”

  众人面面相觑,蒋叔稚答道:“夫人,朝廷当派下来的粮草又迟了时日,并且属下听来的石数与咱们这儿的人数不对,少了许多,大伙正为这事儿发愁。”

  “又来这事?”钱娇娘皱眉,她怎么不知道自从邢慕铮当了主帅,永安常借故拖延苛扣将士们的粮饷武器,好似将士们不吃不喝赤手空拳就能打得赢胜仗似的。

  “可不是么?再这样下去,将士们就要饿肚子了。”

  钱娇娘沉吟片刻,“不用急,既然如此,咱们先向实南与附近州城的粮商囤些米粮,待朝廷粮食到齐了,再卖给他们也可。方先生,你即刻休书一封给杭相,请他为这事多上点心,写好了之后来给我盖邢将军的印。还有武器装备,蒋将军,你留着神,该催时得使劲儿催,还不能少一点丁。”

  方先生与蒋叔稚都领命去了,许翼昭拱手问道:“夫人来帐下可有要紧事?”

  钱娇娘点了点头,将方才心头所想与众将说了,末了她说道:“蒙让若平安逃回西犁,终是咱们的大患,不知诸位大人可有良策,能叫这蒙让死在此处?”

  许翼昭道:“夫人所虑,何尝不是我等所虑?只是这竖子狡猾,我等还未能想出妙计引蛇出洞。”

  一谋士道:“若要除去此人,最好不过请君入瓮,再来个瓮中捉鳖。”

  钱娇娘似有触动,喃喃自语,“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许翼昭问:“该拿什么为诱才好?”

  众谋士一时不能答。

  钱娇娘倒是回了鹏城的宅子还在想这事儿,夜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月光渐渐移去,钱娇娘忽而灵光一现。

  第三百三十七章

  翌日,钱娇娘让每日来城墙巡视的许翼昭等人到了鹏州知府里商议,将她昨夜所思所想说给众人听,在座者听后,皆露若有所思之色。

  须臾,一方脸幕僚惊喜道:“夫人此计可行!”

  另一长脸幕僚继而道:“只是夫人身份尊贵,岂能以身作饵?”

  原来钱娇娘思来想去,竟是决意拿自己为饵,引蒙让那条毒蛇出洞。

  邢慕铮去了通州一事,蒙让很快就会知晓,他许是会上通州去与儿子共敌邢慕铮,也许会再攻鹏州。邢慕铮在鹏州留了足够兵力,能抵御蒙让强攻。只是这样不足以得胜,若能让蒙让踏入陷阱一举捉拿,擒了贼王,西犁自然大乱。可蒙让不见兔子不撒鹰,若要他亲自出马,这兔子得够大够肥才行。钱娇娘就想着,这整个鹏州城,哪里还有比她更大更肥的兔子、不、诱饵。

  知州府里分作了两派,为这吵了起来。有人早就想过这计,只碍于钱娇娘身份不敢多说,今日见钱娇娘自个儿说了,力争这是绝好的机会,另一派则还是怕钱娇娘有所闪失,邢慕铮回来无法交待。

  钱娇娘笑道:“你们大帅都能只身为饵,我怎么就不能了?只是我觉着我这计划还有些破绽,诸位大人先回去细细斟酌,且待计划周全,再做打算。”

  众人只道有理,便都拱手告退。

  李清泉与钱娇娘道:“夫人,可要传话给大帅?”

  钱娇娘道:“这八字还没一撇,不必告诉他,咱们也不能事事都靠他,我看着这些个将军大人都是些能干的,便瞧瞧他们的本事。”

  于是隔了两日,许翼昭请钱娇娘入兵营大帐一叙,细讲两日来诸君商议出来的计划,钱娇娘认真听完,提了许多疑问,许翼昭等人都一一答了,有些众人不曾想到的,也当场盘算了一番。直至日落西山,大家将计策反复推敲,都觉无懈可击。

  钱娇娘拍板做了定论,“那行,就这么办!”

  李清泉道:“夫人,还是先与大帅通通气,听听他的意思罢。”李清泉虽也知这个计划很是不错,但他如今也知夫人在大帅心中的份量,这的确是撒了巨大的诱饵,却也的确暴露了大帅的软肋!

  钱娇娘道:“这么大的事,自是要与他知晓的,不过他定也是同意的。我一会写一封信,你让吴顺子带几个人传信去,小心不要走露了风声。”钱娇娘交待完这边,又与许翼昭道,“许将军,今儿夜起,就做准备罢。”

  计划的第一步,便是要让蒙让知道鹏州城里住着邢慕铮的爱妻,还是个宠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爱妻。

  “如何说法才能叫人相信我十分受宠呢?”这夜知州府大摆宴席,主宾便是兵马元帅夫人钱娇娘。钱娇娘畅快与知州夫人及众女眷痛饮,招来碎儿悄悄地问。

  碎儿附耳钱娇娘道:“夫人,您与侯爷间的相处不能实说。”

  钱娇娘才点头,便听得碎儿继续道:“那样太过宠了,反而叫人以为是假的!”

  钱娇娘扭头看碎儿,碎儿无奈,“夫人,莫非您还真以为整个大燮朝,还有比您更受宠的夫人或姬妾?侯爷的公印私印您都拿着,私库钥匙在您手中,后院除了您无一妾室侍婢,如今为了您素了快两年了,您说摘月亮,侯爷都不给您摘星子!别说别人,就连当今的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都没有您这等尊贵!当初奴婢也服侍过宫中的宠妃,说是得了皇上宠爱,却是连侯爷疼宠夫人的零星都没有!”

  钱娇娘眨了眨眼,这莫非就是当局者迷?